至少,至少秦重应该也是出力了的吧?
没有一个人会死。
那就有希望,有希望拯救厉家,对不对?
可惜他不知道——
厉家已经…没有人活着了。
……
他时常听佣人说起他们的元帅的多么多么厉害,多么多么神武,多么所向披靡、无所不能。
前线的捷报像深秋的落叶一样,一个接一个传来。
举国欢庆中,只有厉家愁云惨淡,他想。
秦重一定是有苦衷的,战场嘛,他懂的。
他在秦家深宅,一直等到院内的花都落尽了,也没见到秦重。
他又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啊,快十月了。
—
所以——
两年前的九月,秦重怎么会出现在厉家呢?
厉缚明…那被他亲手带来的尸体,亲口定论的死亡。
又怎么会没死呢?
厉时安手一抖,推翻了案上的茶盏。
江乐乐惊了下,他忙起身把翻了的杯子扶起来,再将水渍擦净,小心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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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没事吧?”
江乐乐瞥见厉时安的面容泛着不正常的白,oga紧紧咬着牙关,瞳仁正以一种不健康的度细微颤抖,眼眸却没有聚焦。
像是想起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窗外散落着明媚的春光,和那年一般无二,厉时安心中忍不住蹦出个很残忍的想法,这想法背后隐藏的血腥与沉重令他不敢面对。
假设江乐乐在九月遇见了秦重,而秦重说厉缚明没死…
那只有一个可能——秦重骗了他。
厉缚明根本没死在战场上。
厉时安整个人都抖了下。
他不敢想,又忍不住去想。
三月到九月,有多久呢?
“……”
他在心里掰着指头数,想着三月时节,早春的积雪尚未消融,每逢夜晚便寒风冽冽,偏偏那一年的料峭倒春,格外严寒。
气候也总是反复无常的,一直到了四五月份,天气才开始好些,可满屋子的爬虫飞絮,又扰的人烦不胜烦。
熬过一百天后,酷热的夏日到来,他记得那年西京最高温有将近四十度,屋外的石子碰一下都快灼伤皮肤,他的伤口,会化脓炎吗?
“……”
“与其让他这么活着,不如死了好。”
“你也觉得他这么活着不如死了?”
厉时安没有焦距的瞳孔盯着一处,缓缓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