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银宝认真道:“我不会像阿娘一样,嘲笑你写的字是一团的。”
李杳:“…………”
她那不是嘲笑,只是单纯地好奇他为何能画一天的墨团。
哄着两个孩子睡下后,李杳抬眼看向霜袖道:
“你可有什么要与我说的?”
霜袖一愣,站在水镜前,思考最近自己做的事,迟疑地看着李杳:
“月祝和你说了?”
李杳静默着没有说话。
霜袖顿时更心虚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哄着他多说几句话,哪知道除了我之外,还有那么多捉妖师拿着糖哄他说话。”
“你一颗我一颗,银宝的牙可不就是要坏吗。”
因为心虚,霜袖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许月祝可曾给他看过?”
李杳问。
“看过了。”霜袖道,“要是疼,便只能用止疼药,等日后新牙长出来便好了——你不知道这件事?这事不是许月祝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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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袖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你诓我?”
“不曾诓你,你主动交待的。”
李杳坐在木桌前,嗓子有些干涩。
霜袖气得脖子上长出了鳞片,扭过头不看李杳。
李杳拎起桌上茶壶,慢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除了此事,可还有其他的事?”
霜袖小声嘀咕:“谁知道你说的什么事,等会要是又诈我怎么办。”
她梗着脖子,“有事你直说,老……我猜不出来。”
李杳看着她这副模样,便知道她在虚山应该是没有受到欺负。
虚山的捉妖师自视甚高,对着这样的小妖,要么一击毙命,要么压根不放在眼里,还不至于刻意为难她。
“我遇见曲牧了。”
霜袖脖子僵了一下,她看向李杳,“他可是问起老娘了?”
“他问你是不是还活着。”
“老娘当然还活着,还要活得比他久。”
霜袖揉了揉僵的脖子,看着李杳道:
“要是下次他再问起,你便说我死了。”
李杳端着茶碗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
“你不喜欢他?”
霜袖听见这句话,有些纳闷地看着她:
“你不是修无情道么?怎么还懂这些?还搁中间当上红娘了?”
李杳:“…………随便问问。”
“别问了李杳,咱能当朋友是因为什么?因为咱俩臭味相投,无情无义,除了自己,谁也不爱。”
“——也不算谁也不爱,你当时爱溪亭陟爱得要死要活的,但是走的时候不也很爽快吗?还把人家送你的镯子都丢了。”
李杳尚且是人族,是溪亭陟光明正大的未婚妻,这样的身份都能受到捉妖师的排挤,何况她只是一只卑微又弱小的四脚蛇妖。
“无爱一身轻,老娘自在惯了,不喜欢有人管着。”
霜袖道。
李杳垂着眼,霜袖的话她听见了,也确实像一只利箭划开云层,让她有过短暂的清醒。
她看着桌上的静心咒,手指捋直微卷的书角。
她知道她现在不一定是清醒的,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的心脏空了很大一块,她要把这一块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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