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位费我月初就交到县衙了!”薛昭怡杏目圆睁,怒声说道,“你凭什么还来刁难我?快放下我的东西!不然,我这就报官!”
听说是钱癞子跟县衙里的一个衙役有亲戚关系,不少人因为这个顺从的给交了保护费。
可大多都是传言,也没人论个真假。
钱癞子脸色一沉,绣帕随手一扔,上前一步,恶狠狠地吼道:“哼!县衙是县衙,我钱癞子是我钱癞子!你在这县里长大,居然没听过我的名号?”
“前些日子看你初来乍到,我才没跟你计较,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识相的,赶紧交十两银子出来,不然,我让你这摊子明天就消失!”
话音刚落,他一脚狠狠踹向摊位,摊位上的绣品七零八落,各种物件散落一地。
这样的场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街道上上演。
不少过路人也见怪不怪,纷纷低着头绕开走。
周遭的不少摊贩默默为薛大娘子捏了把汗。
林立在街道两侧的阁楼上也有不少人从窗户里探出脑袋观看这场闹剧。
雅阁内,一袭湖蓝色衣袍的男子单腿屈膝坐在窗前,侧目看着楼下的喧闹声,不羁的皱着眉头,不悦道:“这陵川县霸凌事件不少啊。”
“大人,这种事情各处都有,地方府衙有心想管也不一定都能制止。”身旁的贴身侍从执忠看了一眼,显然是见怪不怪了。
他默默打量着身前的少卿大人,心中暗道:大人估摸着又要行侠仗义了。
林漾丢了颗葡萄进嘴,站起身来朝着楼下走去,闹剧还未结束。
“这天下可没这样的说法,你要是敢掀了我的摊子,我就是敲登闻鼓也要告你!”薛昭怡态度强硬。
面对这样的人,你若是软弱,他必定要将你欺得体无完肤。
听见薛昭怡的话,钱癞子像是听见笑话一般,朝身后的几个喽啰对视一眼,显然是没有将她的话放在眼里。
他忽然一收神色,眼神变得狠厉,“那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告老子!给老子砸!”
就在钱癞子一声令下,身后喽啰们摩拳擦掌,如恶狼般一拥而上时。
薛昭怡心一横,猛地冲到摊子前,张开双臂,试图用自己的身躯护住摊位。
她的掌心因紧张沁出冷汗,双腿微微发颤,却仍挺直脊背,毫不退缩。
还没等喽啰们的脏手碰到她衣角,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划过。
刹那间,凌厉的风声呼啸而过,让人头皮发麻。
薛昭怡惊恐地紧闭双眼,下意识屏住呼吸,紧接着,几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刺痛耳膜。
许久,周遭恢复寂静,薛昭怡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只见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子静静伫立在身前,他脊背如松,衣袂随着轻风轻轻飘动。
“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实在令人不耻啊。”
男人戏谑中带着唾弃的声音传来。
几个喽啰不是他的对手,纷纷退到钱癞子身后,一个个捂着身体不同部位,疼得龇牙咧嘴。
一个劲儿的朝着钱癞子使眼色。
钱癞子哪里见过这等人,眼看着对方武功高强,恶狠狠的瞪了薛昭怡一眼后,警惕的看了看她身前的男人,随后放下狠话:
“你给我等着!走!”
几人仓皇逃离,百姓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薛昭怡望着眼前这位背对着自己的男子,眼中满是感激,深深福了一礼,朱唇轻启:“多谢公子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