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四十六章 过往云烟（第2页）

钱明远丝毫不在意韩岩的冷淡：“听说这几日朝会很是精彩，司马公占了上风，督公可知内情？”

“不知。”

“督公就不好奇我为何在此？”

“不好奇。”

钱明远正要再说什么，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

“出来了。”韩岩低声道。

朝臣如潮水般从紫宸殿中涌出，绯红色的官袍将台阶染得一片赤红。其中夹杂着御史言官的青衣，在一片红色中格外醒目。

人群很快分成两股，一边是以司马正为首的清流，另一边则是魏文达率领的“魏党”。双方泾渭分明，连走路都刻意保持距离。

最后一个走出来的是欧元贞。他衣衫凌乱，面容憔悴，眼窝深陷，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那张往日趾高气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绝望。

欧元贞恍惚间撞上了钱明远，抬头看清对方后，浑浊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怨毒的光芒：“是你！”

“殴大人，别来无恙啊。”钱明远不紧不慢地踱步上前，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欧元贞浑浊的双眼微眯，手中拐杖紧了紧：“钱明远，你这个无耻小人，也配在此处与老夫说话？”

“殴大人这话就不对了。”钱明远轻轻摇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戏谑，“论资历，您确实是朝中老臣。可论官职。。。。。。”他故意拖长了声调，“现在的您，不过是个闲散人等罢了。”

“你这个小人！”欧元贞咬牙切齿，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不过是司马正的一枚棋子，也敢在此耀武扬威？”

钱明远突然凑近他耳边，声音轻得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欧裴啊，你错了。这一切都是我的手笔，司马公都不知情。你输给的不是他，是我这个无名小卒。”

他顿了顿，继续道：“那日在玉河堤上装什么高人，其实就是条老狗。庙堂水深，你把握不住，还是回家养老吧。”

欧元贞瞪大双眼，浑身止不住地发抖：“钱贼！老夫做鬼也不放过你！”

欧元贞胸口剧烈起伏，苍老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你、你。。。。。。”

“怎么？殴大人这是动怒了？”钱明远不慌不忙地踱着步子，“您可要保重身子，毕竟年纪大了。”

远处的百官们面面相觑，虽听不清二人对话，但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清晰可见。有人暗自摇头，有人窃窃私语，更多的人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钱明远，你可知老夫为何会沦落至此？”欧元贞声音颤抖，“都是因为你这个祸国妖孽！”

“哦？”钱明远挑了挑眉，“殴大人此言差矣。您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难道不是因为您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他缓步靠近，压低声音道：“比如说。。。。。。那些贪墨的赃银，还有暗中勾结叛军的书信？”

欧元贞瞳孔骤缩，面色瞬间惨白。

“您说，若是这些证据呈到陛下面前。。。。。。”钱明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您说陛下会如何处置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