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悦集团顶层办公室,温含韵纤手指紧握着那份文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沈让辞安静地站在办公室中央,西装笔挺,神色淡然。
他给温含韵的,是她儿子商瑾瑜被害死的部分证据。
沈让辞平静的目光落在温含韵微微颤抖的肩膀上,耐心等待着这位向来以冷静着称的女强人开口。
温含韵深吸一口气,强行保持着冷静,“这是二房害死瑾瑜的证据?”
沈让辞微微颔,"只是部分证据,但足够证明二房参与了这件事。"
温含韵向来面无表情的脸,此刻因隐忍激动而涨红,她抬起脸,“你想要什么?”
沈让辞没急着回答,薄唇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我想先知道,您想要什么?”
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温含韵如死水般的眼睛盯着沈让辞,“我说过,我对你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我只要让辞上位,二房没落。”
不只是没落,她还要让他们付出同等的代价。
但这种丑,最终她要亲手报。
沈让辞点点头,不紧不慢踱步到办公桌前。
他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俯视着端坐在后面的女人,“那如果我不用联姻,不用做继承人,也能达成您的目的呢?”
商柏远之所有能肆无忌惮,一大部分原因是有温含韵的助力。
如今,沈让辞至少要将他这左膀右臂砍去一半。
温含韵盯着沈让辞,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温含韵最终说道,转身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照着她复杂的表情。
沈让辞不紧不慢地跟上前,在她对面坐下,"我的目的很简单,让商柏远老实点。"
温含韵轻抿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微微皱眉
她当然明白沈让辞的意思,商柏远与她在集团内长期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能够明面上牵制商柏远的,确实只有她。
"没问题。"她放下酒杯,玻璃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沈让辞满意地点头,又补充道:"还有一件事,关于晚晚母亲的死,商柏远知道多少?"
温含韵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她没想到沈让辞会突然提到这个话题。她放下酒杯,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
"我会帮你试探试探。"她最终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
沈让辞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多谢温姨。"
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中央空调出轻微的嗡鸣声。温含韵的目光落在沈让辞身上,忽然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父亲真是个愚蠢的男人。"
沈让辞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温含韵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竟试图掌控非池中之物,不是愚蠢是什么。
沈让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起身告辞。
当他走到门口时,温含韵突然叫住他。
“瑾瑜的事她的声音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脆弱。
沈让辞回头,目光坚定,“温姨放心,我会尽量帮你查清,让二房承受该有的代价。”
离开温含韵的办公室,沈让辞脸上面具般的斯文微笑消失殆尽,其而代之的是耐人寻味。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他松了松领带,长舒一口气。
这场交易比他预想的顺利,但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艰难。
刚走出凯悦集团大门,初夏的晚风带着微热拂过他的面颊。沈让辞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司机早已恭敬地打开车门等候。
就在他即将上车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让辞,听说你来过集团了?”电话那头,商敬之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