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闭嘴闭嘴。”霍心云脸上飞红一片,“叫什么叫,嚷什么嚷,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姐,你,你……”龙湘湘瞪大眼,被霍心云的手捂住嘴。她竖起食指封在唇上,示意龙湘湘把后面的话咽回去:“嘘——”
龙湘湘挪开那只手轻笑,霍心云把肩膀沉在水里,两眉弯弯又说:“不许跟我抢哦。”
“我可以做小啊。”龙湘湘逗她。
“你敢!”霍心云轻嗔薄怒,一巴掌拍在水面上拍起朵水花,澎了两人一脸。两个女孩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高兴得笑起来。
是夜,蔡氏叫了侯圣骁,说出去走走。
侯圣骁拿了一壶酒,自己先喝了几口,问蔡氏:“喝吗?”
“没下酒菜?帝王干喝啊?”蔡氏问。
“没带,带着也不方便吃。你能喝吗?”侯圣骁把酒递给他。
“还可以。”蔡氏接过来饮了口,用衣袖擦去沾在胡子上的酒液。
“叫我有什么事?”侯圣骁问。
“没什么,想和志同道合的朋友出来散散步。”蔡氏又喝了一口,把酒壶还给侯圣骁。
侯圣骁搓搓膝盖自顾自喝着,等他的下文。
“最近还真是平静了些日子。”蔡氏说,“任悬赏令闹得沸沸扬扬,可破晓却毫无反应,不动如山。”
“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派人暗中去查,没有头绪。”侯圣骁说,“不过观察平静水面下的暗涌,还真有趣。”
蔡氏嗤笑:“很多‘有趣’一词,都伴随着危险。”
“阿蔡,你为什么画画?”侯圣骁换了一个话题,至于危险不危险,各人心知肚明。
“我想一个人应该是同时拥有两个世界的,一个叫现实,是和相识不相识的人们共有的世界;一个叫自我,那里装着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所有的见解和幻想。我所有的情感都在笔上,不管落不落,在我的世界里描绘了所有念想。”蔡氏说。
“嗯。”侯圣骁示意他说下去。
“我从小是被师父养大的,师父抒情山水,水墨研笔洒宣纸。我从小就跟他学武,就连这个姓也是师父告诉我的。”
“师父?龙师傅还是轷师傅?”据他所知蔡氏从小便是在隐崇庄长大的。
蔡氏想白他一眼,但厚实的头发下白不白都看不见无所谓了,“不是,我师父早就离开隐崇庄四方云游去了,龙、轷二老只是后来教了些技法而已。”
“噢。”侯圣骁点点头,想到蔡氏复制的绝学挺神奇,传授的师父想来也是精通,于是问:“以前没听你提过,令师的名号可方便告知?”
“师父的名字很有意思,和春季的一个节气名相同。”蔡氏笑了笑。
“雨水?”
一支黄铜判官笔飕得刺过来,侯圣骁侧身避过,出手同蔡氏过了两招,蔡氏见他一脸无辜样,白他的想法更强了。
“笨!”蔡氏收回判官笔,“是谷雨,姓谷名雨。”
“噢噢。”侯圣骁了然,“你刚才说,令师抒情山水,可是我看你好像更爱画人物。”
蔡氏沉默了片刻,“因为一个叫‘瑶’的姑娘,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侯圣骁看了眼蔡氏,看样子他是不打算说了。
又走了一刻钟,蔡氏拿出一只匣子递给侯圣骁,侯圣骁打开,里面放着一支雕花玉簪和一支镶着水晶的金钗。
“这是什么?”他问。
“自己看。”
“你给我这些做什么?”
“去送给你想守护的那个女孩去吧。”蔡氏说,“盒子还我,那我我装宣纸卷轴用的。”
侯圣骁笑了笑收下,把盒子还给蔡氏。
“拿好了,这是我……留了五年了,不容易。”蔡氏说。
“这么舍得送我?”侯圣骁捶了捶膝盖,拿玉簪在掌中摆弄。
“送你了,我留着没用,以后……也用不着了。”蔡氏发后的双眼暗淡,“去表达五年来倾……”
蔡氏没来及说完,忽停了脚步,侯圣骁也于同一刻止步,身侧一群背着巨剑的人刷刷掠过前去,约有十几人,统一的服饰,水魔刀宗的服饰。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蔡氏低声问,判官笔已暗中从袖里滑到手上。
侯圣骁的自然感知扫过一片范围,眉峰巅了巅,说:“等一下。”
他拉着蔡氏隐到一棵树后,点穴隐藏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