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态度还是说辞上,都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来,陆宁的神色一如从前,依旧是淡淡的。
“孙夫人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陆宁话刚问出口,就见罗氏跪了下来。
“民妇前来是为了琉璃展柜的赔偿一事,之前赔偿了一部分,但剩下的,孙家的确无力偿还……”
罗氏端的是一副为难不已,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真的囊中羞涩无力偿还,衬得陆宁像是个欺男霸女的恶霸一般。
原本心气儿就不怎么顺,瞧着罗氏这个样子,心中莫名的就是一股无名火。
“照孙夫人这么说,是不是欠了银子,哭上一哭,一句无力偿还,苦主都应该大气的一挥手,此时罢了?”
“民妇不敢,只是民妇求遍了也借遍了,真的无计可施,才想着过来求求县主开恩。”
陆宁端起身旁案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孙氏几次三番,既然又送上门来了,就别怪扒下她一层皮来。
“孙夫人说笑了,去年冬月十七,你六处铺子一共收一千两,全部送去了某个流放之地,接银子的人我记得没错怕也是姓罗,敢问孙夫人一句,此人和你是何关系?”
跪在地上的罗氏猛地抬起头来瞧着陆宁,满眼的震惊。
“孙夫人经商也的确是一把好手,六间铺子并不是如何显眼,但这收益确实令人羡慕的紧,还有那六间铺子的位置,算不上顶好,但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罗氏像是有些泄气似的,跪在那里的身形也不再直挺。
“孙夫人怎么不说话呢?
你我相识时间暂短,你不了解我也在情理之中,我这人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不扒下对方一层皮来,我也是绝不罢休的。”
“你早就知道了?”
罗氏这话虽是问句,但却带着笃定,眼中似还夹杂着一抹名为疯狂的情绪。
“之前我对你的确有那么点恻隐之心,但你想要为家族为父母报仇那是你的事儿,牵扯到我的身上,你感觉合适吗?
或者我就应该像个傻子一样被你利用?
世上不止你一个聪明人,比你聪明比你有谋算的比比皆是。”
“可我又能如何,我就是一个弱女子,孙长宇忘恩负义,谋我家家产,害我家人,他这样的人难道就不应该付出代价吗?”
陆宁瞧着这样的罗氏,心中没有同情,反倒是有一股子厌恶。
“首先,孙长宇是你的夫君,不管是你自己中意他才嫁他,还是你家人的意思,都证明是你或者你的家人识人不清,他的确该死,但不能否认,你眼瞎在前。
还有,他遭不遭报应,付不付出代价都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与我何干?
你几次三番的想要算计我,我都不曾与你计较,现在是怎么了?你惨你有理吗?
再者,我可有为难你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做人不能又要既要,孙家欠你的,和你们欠我的根本就是两回事儿,不要偷换概念。”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罗氏都不知自己是一种何样的心情离开的陆府,当然,陆宁也并不在乎,她本不算是一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但同情心这东西务必要管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