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泱泱刚闪出灵植空间,第一道劫雷已轰至面门。
她仓促侧身,雷光擦着发梢劈落,在地面炸出焦黑深坑。
“糟了,把雷劫这事给忘了!”
她当即掐诀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直射灵霄山顶的渡劫台。
然而劫云翻涌的速度远超想象,第二道雷霆劈下时,她距离山顶尚有数千丈之遥。
全力催动遁光之下,第三、第四道劫雷仍紧追不舍,在她身后十丈处接连炸响,狂暴的雷灵之力震得她气血翻涌。
“来不及了”
望着第五道正在云层中酝酿的雷光,她终于认清现实。
以现在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在九道雷劫结束前赶到渡劫台。
电光火石间,她猛地折转方向,朝最近的林父院落俯冲而去。
第六道雷霆几乎贴着她后背劈落,将院中那座千年假山轰得粉碎,碎石如雨般四溅。
“泱泱?!”
正在梧桐树下斗蛐蛐的林相儒惊得站起身,手中玉制蛐蛐罐“啪”地摔碎在地。
第七道水桶粗的雷电已追着林泱泱劈入院落。
他本能地掐诀要挡,却被林泱泱一声清喝制止:“父亲别动!”
第八道雷光将两人笼罩的瞬间,林泱泱双手结印,撑起一道翠绿色的乙木灵罩。
最后一道金雷劈下时,刺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院落,狂暴的雷霆之力将四周的花草树木尽数焚毁。
待雷光散去,院中只剩下两个浑身焦黑的人影。
林相儒精心打理的胡须根根直立,张嘴便吐出一缕青烟:“泱泱啊咳咳你挑雷劫落点的时候能不能稍微”
“失误失误!”
林泱泱抹了把脸,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睛,“实在是劫云追得太紧”
匆匆赶来的林归鸿一个踉跄,险些被院中的深坑绊倒:“九转金丹劫?!等等这黑炭是泱泱?”
“大伯好眼力。”
林泱泱苦笑着扯了扯冒着青烟的衣角,“都焦成这样了您还能认出来”
林归鸿抚掌大笑,声若洪钟:“不愧是泱泱!十八岁结丹,咱们玄灵界独一份!比你那个一百多岁都没结丹的父亲强上千倍万倍!”
林相儒闻言,原本就黑如锅底的脸更黑了。
他小声咕哝道:“夸泱泱就夸泱泱,作甚还要拉踩我”
他气愤的转过身去,但在转身的一瞬间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原本雅致的院落此刻已变成一个百米深的巨坑。
他辛苦收集的百年灵木桌椅、从坊市淘来的法器、还有那些好不容易培育的观赏灵植全都随着阁楼一起陷落坑底。
只有几根焦黑的房梁斜插在坑边,冒着缕缕青烟。
“这”
林相儒眼珠一转,立即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泱泱啊,为父这些年省吃俭用”
正要借机讨要修缮费用,却见院中早已空无一人。
远处隐约传来破空声,林泱泱和林归鸿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等等!”林相儒急得直跺脚,指着深坑喊道,“你们倒是看看这”
“你自己想办法吧。”
林归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林相儒呆立原地,目光从巨坑移到手中残破的蛐蛐罐上。
这碧玉罐是他当年花了三千下品灵石,在拍卖会上与人争得面红耳赤才抢来的宝贝。
此刻罐身裂开,里面那只价值五百灵石的金翅大将军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