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佩卓压低了嗓音:“会很快过去的。”
在看不见的地方,她握紧了拳头。
谢君宴抬头看向这个拯救自己于水火却未乘人之危的女子,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什么在发生改变。
若说之前的种种皆为活命,那现在,他好像真的动心了
他睫毛微颤,忽然不敢看姜佩卓的脸,只能盯着面前她的衣服,眼睛不停地眨着。
姜佩卓托起他的脸,为他擦去泪痕。她动作十分温柔,但谢君宴却被激得呼吸急促,眼圈又红了。
“这几天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早些休息吧,院中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给下人说你弟弟那边,也不必忧虑,若想让他读书,送学堂或是请男师都行,等风头过去就能着手准备了。”
“可”
“不必觉得亏欠什么,以姜家的能力,养你和一个孩童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到谢君宴终于笑了,姜佩卓也松了一口气,准备回去休息了,毕竟今日被打断的事明日要尽快说给太女殿下商议。
姜佩卓转身欲走,发现自己的衣角还在谢君宴手里。
发现自己居然还没松手,谢君宴面上有些挂不住,说话也磕磕巴巴:“您今晚”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求她留下的话语吞了回去:“可愿听一首曲再走?上次诗会的《高山流水》您可喜欢?”
姜佩卓想了想,觉得如果什么都不让谢君宴做,他可能还会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便应道:“好。”
看着屋里的琴,姜佩卓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我这琴品质有限,比不上你所弹奏用的。”
谢君宴抚摸着琴,透过这把平平无奇的琴回看他这段人生:“姜小姐说笑了,谢家如今能有琴弹,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姜佩卓不由拍了下自己的嘴,真的是,怎么就忘了谢家流放,所有家产已经都充公了。
“那个咳,只要弹奏技术好,那、那琴是什么样的也不太重要。”
比起姜佩卓的反应,谢君宴反而十分镇定,只不过一把琴而已。应该说还好有一把琴,不至于让他什么都做不了。
姜佩卓回屋已经是到了就寝的时辰。
考虑到夫郎已经睡下,姜佩卓放轻了推门的动作。不想却看到苏淮守在灯前,呆呆地坐着,双眼空洞不含一丝情绪。
“怎么还没睡?”
听到来人的声音,苏淮立马从床边弹起,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的欣喜。
“妻主!您您回来了?”
他变得无措起来:“我、我为您更衣吧,您忙了一天一定累了,对,我给您脱鞋我给您去准备换洗的衣服去,然后、然后,”苏淮冲着院外喊:“小柳快打桶热水进来。”
“我为您宽衣,妻主。”苏淮快步走到姜佩卓身边,接过她递过来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