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完全按照奇门遁甲来推断,因为我不确定设下这手段的人,从哪儿开始布列。
一个旁观者外人,根本不可能和他分析出一模一样的布局。
因此,我是以自家的乾宅为核心,开始分析整个村子的八门布局。
眼珠子都发酸,隐隐作痛,我眼中多了一丝惊喜。
“能走出去了。”我哑声开口。
结果一抬起头来,才发现,天居然都蒙蒙发黑。
画图和分析风水的时间,居然用了这么长?
堂屋中空空荡荡,苟驹居然没了人影子。
一时间那股空幽感,让我身上都窜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苟驹人呢?
汗珠顺着额角淌了下来,我惊疑不定的左右四扫。
院子里半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一眼又定格在贴着符插着柴刀的那道门上,符好端端的,刀也没掉下来,院子还是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生气。
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儿声音,来自于井口的位置。
脸色再变。
说实话,对村子里的井,我已经有种畏惧感了,尤其是家里的。
白姝灵叮嘱过我在村子里不能接近这些地方。
只不过,我白天过了河,没什么意外。
那里有捞尸人保护。
黄渠现在恢复了过往几十年的样子,水尸鬼又开始肆虐。
我家中的井里,应该不会有水尸鬼了吧?
这么长时间我都不在家,它们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我啊。
最关键的是,我先前贴了符,什么东西都应该进不来才对。
还有一点,苟驹不见了踪影。
他掉井里了?
我知道这种想法荒谬,可他确确实实不见了。
思绪落定的瞬间,我不再犹豫,朝着井口的方向匆匆走去。
等到了井沿边上,往里一看,井水居然都快要漫出井口了。
那膨胀而出的水中,有个暗沉沉的影子,就像是人掉了进去,正要沉底。
捞尸人被井水淹死?
这念头更荒谬,却让我心急如焚。
探手,我哗啦一下掏入了井中。
触碰到那影子的瞬间,手腕一阵刺痛,是那影子反手抓住了我!
巨大的力道,就像是水里有一头蛮牛,差一点儿就将我拽了进去,我双腿猛地蹬地,膝盖抵着井沿,用力往后拽!
一只黑漆漆的手露出水面,布满了漆黑的毛发。
还有一颗头冒出半截,铜铃一般的大眼睛,矮塌的鼻梁,
显得分外恐怖。
我脑子嗡的一下。
不是苟驹!
怎么真的是水尸鬼!?
有符,不可能啊!
随后我瞪大眼,后背都瞬间被冷汗浸湿,想明白自己哪儿疏漏了!
“啊……舒坦。”另一个畅快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一个激灵扭头,发现苟驹正从茅房出来,还在提裤子!
“哎,小陈你忙完了?趴井口干啥呢?小心点儿,别栽下去了。”苟驹瞧见我,还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