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家。
先前我走的那一圈儿,看似是绕弯子,实际上,是去了村子里头很多个地方,就是相关于我记忆中能找到的路。
我发现,路径都没有重复。
这就意味着一点,我只要不想着走出村,就不会遇到“奇门遁甲”。
打个比方,遭遇鬼打墙的必备条件是撞鬼,是阴气和鬼气遮人眼,迷人心窍。
那奇门遁甲更像是一个迷宫机关,触发它的必备条件,就是开关锚点。
锚点处于出村路上,我不知道确切具体是什么东西,就一直绕路走回原点。
我只要不去触发,单纯在村内活动就没有丝毫问题了。
思绪间,我推开了家门,苟驹跟着一起进了院内。
二十几天没回来,家里无人清扫,老槐树的落叶铺满了整个院落。
一切,都充满冷冰冰的感觉。
噌的一声,苟驹再度拔出卜刀,毛骨悚然的盯着堂屋位置。
一个人正冲着我们招手。
那人穿着一身花袄子,身材伛偻,头低着,脑袋上裹着一圈布帽子,看身形,居然像是我奶奶。
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下意识就想喊一声奶奶。
只不过,嘴巴陡然闭上。
奶奶……
我奶奶死了啊!
淹死的,就是旁边这口井里淹死!
且不说奶奶尸体在瞿九娘那里锁着,就算是她诈尸,咋可能大白天?
我没吭声,“奶奶”慢腾腾的抬起来头,圆溜溜的眼珠子中,透着一抹很拟人的情绪,是期待。
它脸上全是细密的绒毛,鼻头黑黑,耳朵半截被帽子遮住,嘴巴闭着,黑边的嘴唇带着一丝油亮。
随后,那期待成了阴厉,它猛地张开口,发出咔咔的尖锐叫声。
嗖的一声!
苟驹手里的卜刀飞出去了!
那黄皮子猛地往下一窜,躲至桌下,随后黄影蹿进了房间阴暗处,没了动静,只有袄子在地上。
“又搞这种手段,想讨个封口,这黄渠村不亏是有个黄字,黄皮子成精了啊……”苟驹眼皮子都跳个不停,又骂了句日他仙人板板。
我深呼吸,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随后我谨慎的走向自己房间,一脚踹开门,屋子里冒出一股难闻的腥臊味。
快速跑到书桌前,拿出来个本子和笔,快速退回院内。
这期间,苟驹拔下来了卜刀,又谨慎的跟上我。
我一手托着本子,一手持笔在空白页画了一张符,顶端是两笔形成一个等边,只需要下方封口,就是三角形,我没封口,而是写了一个界,界的竖下两笔拉长,中间书火光两字。
正下方则是咒字去掉一个口,仅剩的单口在中间,稍微扭转方向,像是菱形的排列,而咒字下半部分拉长,内里在书一个界字。
随后,我快速在符下边儿写了一串字。
生气方以游年为主,即乾宅以兑为生气。
再然后,我撕下来符,再拿出来罗盘,仔仔细细的分辨指针走向,找出兑方,那里刚好是放农具的屋子。
我先开门,取出来一柄柴刀,再关门,将符贴在门上,柴刀哐的一声扎在符顶端。
做完这一切,我才后退两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