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今正在擦拭他那把勃朗宁手枪,电话铃声突然刺破夜的寂静。n
“喂?”他抓起听筒,指间还沾着枪油的味道。n
“如今,立刻来兵工厂。”赵伯钧的嗓音像砂纸摩擦,背景音里引擎轰鸣。n
“科长,出什么事了?”方如今已经用肩膀夹着电话,单手给弹夹压子弹。n
“来了就知道。”电话戛然而止。n
方如今披上外套出门,却在楼梯口刹住脚步。n
屋里的电话又响了,铃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格外刺耳。n
他朝隔壁的行动队员喊了声,“帮我接个电话!”n
说完,便下了楼。n
戴建业很快跟了过去。n
行动队员赶紧出来,接电话:“找方组长?他不在……您哪位?”n
听筒里传来模糊的嘟囔声,行动队员皱眉,“对方挂了。“n
行动队员追上方如今。n
“谁的电话,说什么了?”n
“就问了句你在不在。”行动队员挠挠头。n
“知道了,如果再打来,帮我问问是什么人。”n
到了兵工厂,听赵伯钧一说,方如今便猜出了大概,他在赵伯钧的带领下见到了张鹤年。n
兵工厂的高级工程技术人员,一直都是特高课重点关照的对象。n
这些年他们没少做工作,特务处的人也在反制上下了不少功夫。n
但总归是在明处的吃亏,反倒是特高课这些在暗处的更加有优势。n
好的,我将根据您的要求创作张鹤年放下尊严求助特务的感人场景。以下是这段情节的精心呈现:n
“赵科长……”张鹤年的声音颤抖,膝盖也微微发颤,“我孙子才一岁半……”n
方如今见过太多歇斯底里的家属,但眼前这个白发凌乱的老人,只是佝偻着背站在那里,连哀求都透着知识分子的克制。n
赵伯钧道:“张总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你找到孙子。”n
张鹤年从内衣袋掏出个怀表,表盖弹开露出小承志的照片。n
孩子坐在玩具木马上,笑得像个小太阳。n
“他今早还说等我回去要骑真马……”n
方如今见张鹤年神情恍惚,心中不忍,又上前一步,温声道:“张总工,您先别急,冷静下来再想想。日本人既然想从您这儿得到什么,就不会轻易伤害孩子。您仔细回忆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或者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n
张鹤年颤抖着手抹了抹眼角,声音沙哑:“我……我这些天除了厂里就是家里,两点一线,实在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n
他忽然顿住,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捕捉某个一闪而过的念头。n
一旁的赵伯钧见状,沉声道:“张总工,事关重大,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哪怕是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都可能成为线索。”n
张鹤年颓然摇头,痛苦地捂住脸:“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他们抓走了承志,他才一岁多啊……”n
说着,声音哽咽,几乎站立不稳。n
方如今连忙扶住他,转头对赵伯钧低声道:“科长,张总工情绪不稳,恐怕一时难以集中精神。不如先让他休息片刻,我们再慢慢引导。”n
赵伯钧微微颔首,目光凝重:“也好。不过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n
他看向张鹤年,语气稍缓,“张总工,你先坐下喝口水,平复一下心情。我们的人已经在全力搜寻,一定会把孩子平安带回来。”n
张鹤年木然点头,被方如今搀扶着坐到椅子上,双手紧紧攥着茶杯,指节发白。n
方如今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暗叹,转身对赵伯钧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不如回去问问那几个人。”n
赵伯钧何其聪明,马上就意识到方如今说的是山田和钱新荣。n
山田和钱新荣在南京潜伏多年,对特高课的行动模式比我们更熟悉。n
如果他们肯开口,或许能摸清对方绑架张总工孙子的手法和藏人地点。n
赵伯钧目光微沉,思索片刻后道:“这两个人的话也未必能全信,还是要甄别一番的。”n
方如今眼中闪过一丝冷意。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