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映嫌弃地压低声音:“遮好。”
“烦死了!”谢疏衣撇了撇嘴,随手拢住狐毛围领。
说着话,几位皇族宗亲从回廊路过,恭敬的朝两人行礼。
谢疏衣一瞬恢复温婉端庄,柔情蜜意地靠在陆映怀里,指着廊外的梅花:“陛下您瞧,这花儿开得真好。不知是花儿美,还是臣妾美?”
陆映:“……你美。”
清河王陆庆抚着胡须,不悦地瞪了眼谢疏衣,拱手进谏道:“陛下整日和宁贵妃待在一起,未免有宠妾灭妻之嫌!如今后宫子嗣单薄,还请陛下雨露均沾,多为皇族开枝散叶!”
陆映抬手揉了揉额角,慵懒靠在雕花扶栏边,一副微醺后的恹恹姿态:“只有待在爱妃身边,朕的头疾才不会作。何况今日是除夕佳节,皇叔就莫要扫兴了。”
谢疏衣柔媚地伏在他怀里,语气柔弱却暗含挑衅:“皇叔,陛下让你莫要扫兴啊!”
陆庆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只得拂袖而去。
宗亲们走后,谢疏衣扫了眼他们的背影,小声问道:“可在他们之中?”
陆映狭眸深沉如海,似乎是在忌讳什么,并不言语。
…
正月初一,宫中繁忙。
沈银翎等到正月初五的午后,来慈宁宫的命妇小姐少了些,才牵着琢玉来给郦太后拜年。
郦太后这两年的身体越不好。
沈银翎进来的时候,她正靠坐在床榻上和陆映说话。
见过礼,郦太后朝琢玉招招手。
琢玉乖巧地走过去,被郦太后往怀里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郦太后抚着小家伙的脑袋,对坐在旁边的陆映道:“这孩子像你小时候。”
陆映不置可否。
他和崔季同父异母。
崔季的骨肉,眉眼像他也无可厚非。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一片月白裙裾,陆映于寝殿里浓厚的苦药味里,嗅到了一丝清冽甘甜的梅花香。
他不喜这种味道,更不喜那裙裾的主人。
他起身:“皇祖母保重身体,朕明日再来探望您。”
“诶——”郦太后不悦,“你才刚来,怎么就要走了?”
说着话,老人忍不住捂着手帕剧烈咳嗽起来。
“太皇太后娘娘……”
沈银翎关切地快步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又从陈嬷嬷手里接过一盏清水,熟稔地伺候她漱口。
郦太后的脸色苍白两分,摇头道:“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