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银针留在了耳垂上,短短三分钟不到她就拥有了一副耳洞,乔漾咧开嘴角,刚一放松一阵烧灼感又密密麻麻地从皮肤里钻了出来。
她嘶了一声,下意识地抬起手,被陈天衢摁住手腕。
「别碰。」
乔漾苦着脸叫疼。
「正常的啊,过一会儿就好了。」老板娘递来一柄团扇,「喏,给她扇扇。」
「谢谢。」
微凉的风拂过耳垂,稍稍缓解了那阵血肉被撕扯的灼热和刺痛感。
陈天衢轻轻扇着扇子,又觉得她这幅皱皱巴巴的样子怪傻怪可爱的,勾起嘴角说:「你想念麦初的方式也太青春疼痛了吧。」
乔漾拧眉瞪他:「我想打耳洞很久了好吧?」
口袋里的手机发出提示音,陈天衢换了只手拿扇子。
听到一声叹气,乔漾撩眼看向他,问:「怎麽了?」
「没什麽。」陈天衢放下手机,继续给她扇风,「辅导员让我周一去趟院楼。」
「感觉你一直都很忙。」
有时候莫知在群里找他过了半天才能收到回复,乔漾都怀疑她和陈天衢上的是不是一个大学。
她突然产生一种罪恶感,问:「那我找你出来玩,不会耽误你学习吧?」
「不会。」陈天衢笑着说,「又不是高中了。」
「也是哦。」乔漾手撑在两侧,坦言道,「我室友都是学姐,感觉她们都已经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了。」
还有班级里的同学和学生会的部员,大家互相认识也都加了微信,但关系好像只能止步於此,没办法再更进一步。
「以前觉得和你们好像自然而然就玩到一起了。」乔漾说,「现在路上碰到那些同学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就怕一抬手人家压根就没记住我是谁。」
陈天衢点点头:「我懂。」
「不过还好有你啊,天衢君。」乔漾看着他,双眸清亮像含了水。
正当陈天衢在她可以称得上温柔的注视里心慌意乱时,乔漾又「诶?」了一声,问他:「不过你为什麽叫『天衢君』啊?」
「忘了。」陈天衢挪开视线,放松呼吸说,「莫知先开始叫的,好像是因为一个电视剧吧。」
乔漾笑得眉眼弯弯:「你别说,挺适合你的。」
「怎麽样?还疼吗?」老板娘走过来问。
乔漾从沙发上站起身:「还行,没什麽感觉了。」
老板娘帮她查看了一下耳垂上的伤口,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让她过段时间来摘里头的耳堵。
「有问题随时过来啊,睡觉的时候尽量平躺,不要压到。」
乔漾用胳膊推开玻璃门:「好,谢谢!」
夜幕来临,天际被橘色晚霞渲染,城市悄无声息地慢了下来。
周五的夜晚大概是一周中最美好的时刻,陈天衢望着浸透在落日馀晖中的高楼大厦,长舒一口气说:「总算到周末了。」
乔漾举起手机,将取景框对准天空:「听说海滨公园的落日很漂亮,是不是就在你们学院那边啊?」
「对,西门一出去就是。」
乔漾摁下快门,点了点头说:「什麽时候去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