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吧。”裴知闻另一只手抱着花。
陆嘉言扬起下巴,“好。”
两人一起进入墓园,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陆父陆母的墓前。
刚站在望着墓碑上的遗照,陆嘉言眼眶瞬间通红覆满泪水,强忍住掉眼泪的念头,垂敛眼皮,谁知泪珠顺着眼角处划过滴落地面。
他弯下腰,把两束花分别放在墓前。
喉咙哽咽到生疼,良久方才开口。
“爸,妈。”
“我来看你们了。”
裴知闻站在身後,没有上前进行安慰,因为知道陆嘉言需要好好的哭一场。
现在正是最佳的机会。
为了防止偷听到陆嘉言说悄悄话,他还往後挪了几步,时刻关注着对方的动向。
陆嘉言其实怀揣许多的话想倾诉,但到了墓前便安静到只想一言不发的独处。
这几年来经历的委屈瞬间化为乌有。
就这麽静静得待了十几分钟。
“裴知闻。”陆嘉言缓过劲来後,侧过身望向不远处的人开口喊道。
闻言,裴知闻迈开长腿走了过来。
“你不是问我为什麽会从皮肤饥渴症会变成sexaddi吗?”陆嘉言盯着陆父的墓碑,缓慢地闭上眼睛,说,“因为我们之间不健康的关系一直是我心里过不去的坎。”
“当初——”
“我爸就是因为撞见我们的事情才心脏病复发抢救失败去世。”
裴知闻垂放于腿侧的手无意识地抓一下空气,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
好半晌才郑重其事地开口:
“对不起。”
陆嘉言注视着墓碑,“这件事其实和你没关系,是我喜欢把责任揽到身上。”
“医生和我说,就算没有那件事我爸爸的病情也没有挽救的空间。”
而且陆父从未怪过他也未生过气。
“因为这件事所以我有了心理障碍,”陆嘉言阖眼又睁开,“但是不严重。”
“裴知闻,你是因也是果。”
是他生病的罪犯亦是最好的解药。
“那麽我就当你一辈子的药,”裴知闻态度坚决且认真地说,“可以吗?”
陆嘉言没有回应,扭过身,认真注视着看向墓碑,“你先回车上等我吧。”
裴知闻纵使有千言万语亦是缩回来,知道陆嘉言现在心情不太好需要独处时间,随即听从对方的话先离开墓园回车上等候。
雪越下越大。
陆嘉言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静静地待在墓前,持续半个小时。
他把和裴知闻的过往挑着好的说,所有的委屈丶难过和痛苦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