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下子无法调整和裴知闻的相处模式。
“没有。”他如实说道。
裴知闻却立马说,“但我有事情想问你。”
陆嘉言摸星期四脑袋的手一顿,指尖蜷缩,如同受惊的鸟,一时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内心翻起波涛汹涌,开始盘算着如何回答。
sexaddi是一种难以啓齿的病情,他不知道怎麽描述为什麽会産生这种心理障碍。
光是思考便像是有一万只蚂蚁游走于皮肤,钻入血肉,啃食着每一寸筋脉,将血管彻底咬断。
裴知闻想到周婼今日特意打电话来所说的话,维持神色平静,问,“你这次来京市出差是公司安排还是主动申请机会?”
陆嘉言掀起眼皮,不明白裴知闻问这个做什麽,没有丝毫隐瞒地说,“公司安排。”
裴知闻紧绷的情绪瞬间有所松懈,压在心口的大石减轻一大半,开始猜测对方是不是不知道M&Y是谢翊所在的公司,单纯因为旗峰的合作才会出差,并不是为了想要再次求助谢翊。
不是他不愿意信任陆嘉言,有一句老话说得特别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郑书予和谢翊是他最大的两个情敌。
前者狗皮膏药,後者帮助躲藏。
无论是哪一个出现都容易激怒裴知闻的情绪。
“你问这个做什麽?”陆嘉言还以为裴知闻要询问关于sexaddi,怎料却是一句无关紧要的问题。
裴知闻站在陆嘉言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垂睨眼眸。
从他的角度望去,能清楚看见陆嘉言长长的睫毛垂敛以及藏在衬衫底下的吊坠。
“不做什麽。”
“为什麽不告诉我是去M&Y公司出差。”
陆嘉言闻言不动声色地皱眉,感觉到像是被一条毒蛇迅速盯上。
以前的裴知闻就像现在这般即使没告诉的事情对方都能够通过其他的方式查到,不给予半点的私人空间丶社交,一旦对方认为不可以的事情绝对不准他去触碰。
如果告知裴知闻是去M&Y出差,对方查到是和谢翊有关系会生气吗?
陆嘉言不知道。
因为他不知道裴知闻到底是怎麽想。
况且只是出差而已,又不是做什麽越界行为。
他直接说,“公司临时安排,没来得及说。”
裴知闻认真注视着陆嘉言的脸,观察着对方的每一个显露出来的微妙表情。
坦荡丶毫无隐瞒的迹象。
可这又如何?
以前的陆嘉言亦是这般哄骗的他。
裴知闻阖眼又睁开,原本按压下去的情绪此刻迅速地升起来,如同火折子般隐隐燃烧。
“是没来得及说还是不敢说?”
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夹杂的一句话,陆嘉言却听明白裴知闻掺在话里的含义。
——是质问。
一点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给,直接给他扣上莫须有的帽子。
陆嘉言本身便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此刻更是陷入一阵沉默。
两人的关系本来就仿若蜿蜒的裂缝,填补空缺尚未牢固现在又突然发生动荡。
为什麽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就像是豆腐渣工程,到关键时刻就産生裂缝濒临坍塌。
陆嘉言压根就不明白。
陆嘉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裴知闻,关于这件事他从始至终没想过隐瞒,顶多不敢主动提及。
看着裴知闻的情况不像是要生气的样子,但情绪上绝对不对劲,估计是骨子里占有欲和控制欲发作。
他问,“你想说什麽?”
裴知闻胸膛起伏几下,“你觉得我想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