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君久翘起嘴角,“既然都来了那我们正好一起说些事。”
话落,他便将自己和盼如玉昨晚发现的线索讲给在场的所有人,一时之间没有谁的脸色是好看的。
宁半溪简直不可置信,“作者也太他妈不是人了!”
厉寒赞同地骂:“猪狗不如。”
谢未难得附和:“应该说畜牲不如。”
月雨怜悯地看向盼如玉,擡手拍拍对方的肩,慈祥地说:“可怜的孩子,想哭妈妈就借给你肩膀靠会儿。”
盼如玉:“……”
他还没呛回去,肩上便兀自勾过来一只手,孔君久碎发下的那双丹凤眼微微下弯,阖着不清不楚的光彩,“不劳您费心,他要哭也得趴我肩头哭。”
盼如玉:“……”
他毫不含糊地给了孔君久一脚。
月雨和沈羽桑则默契一笑。
而在这略微欢快起来的氛围中,谢未的再次开口致使周遭的温度降至零下负一千度。
“如果是这样的说法的话,那倘若我们没有成功,结局是不是和他们一样,直接被抹杀?”
死寂。
宁半溪悄悄抱着厉寒半边身子,圆眼睛里迅速充盈泪水,他抽抽搭搭地哭诉:“我才不要死。”
可这次没人来安慰他了,每个人好似都陷入了同样的名为伤感和不舍的漩涡中。
除了孔君久。
他轻轻拍了拍盼如玉的脑袋,声线轻缓有力地说:“不会的,我们做的事情要比他们成功得多,看作者现在极力挽救的模样,就可以知道世界规则的限制力量已经所剩无几,因此,我们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概率会成功。最重要的是,你们身为本书重要角色,根本不会被抹杀。”
宁半溪搁厉寒手臂上蹭着泪水和鼻涕,“希望如此。”
于是不负衆望地被发现他行为的厉寒爆锤。
在逐渐欢腾起来的环境中,盼如玉踟蹰半秒,悄悄地扯了扯孔君久的袖子,在对方低下头时,他凑近人的耳朵,嗓音比风还要轻,却也比山还要重:“所以你最终会离开是麽?”
孔君久没有给出答案。
下午放学时,停了几天的大雪又开始纷纷杳杳地下,如同破碎的月光,或者飘飘洒洒的梨花瓣。
孔君久和盼如玉先去医院把石膏拆了,方才搭乘车回去。
途经一家超市时,孔君久忽而把车叫停,在盼如玉不解的目光中把对方拉下车,进超市买了一大袋的菜出来。
盼如玉嘴角抽了抽,看向孔君久的眼神沾染浓重的无可奈何,“你手才刚好。”
孔君久耸肩,无所谓道:“有什麽关系。”
“旧疾复发可别怪我。”
“也没那麽娇贵。”
盼如玉无法了。
到家後,孔君久先是将作业写完,再估摸好时间才进厨房做饭。
盼如玉是後他十五分钟去厨房帮忙的。
站在旁边看他熟练地颠锅,盼如玉擡起一点眼睛问:“手酸麽?”
孔君久好笑道:“不酸。”
盼如玉便点头,过了半晌,又问:“下一次剧情是在放寒假吧。”
孔君久“嗯”了一声。
他现在做的是糖醋排骨,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他拿起筷子夹了块出来,尽心尽力地把它吹到半温状态後递到盼如玉唇边,後者犹豫着吃进去,显然是有些不太信任他厨艺的模样。
但不过一秒,盼如玉擡眉,在孔君久期待的目光中,肯定地颔首:“不错嘛。”
孔君久便得意地笑笑,等盼如玉把骨头吐掉後,他将燃气关掉,下一刻亲了亲对方的唇,“我尝尝看。”
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中毒,格外地想听盼如玉情难自禁时泄露出来的喘息,那仿佛是他的专属兴奋剂。
而最终的最终,他也没有回答盼如玉在学校时问他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