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至此?瑜王,他怎敢觊觎我儿的太子宝座!”皇后怒不可遏,挥手间,桌上的茶具纷纷跌落,碎裂一地,清脆的声响在宫殿内回荡。
“去瞧瞧,楚王可已至?”皇后厉声对身旁颤抖不已的宫女吩咐道,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是,娘娘,奴婢即刻前去查看。”
宫女应声,脸色苍白,满是惶恐,心中暗自惊疑,往日里温婉端庄的皇后,如今怎会变得如此失态。
似乎自太子不幸离世后,皇后的性情便如这天气般阴晴难测,让人捉摸不透。
宫女匆匆行至殿门,不料与一名正欲前往皇上处禀报的太监撞了个满怀,“哎哟!”
两人皆是一惊,宫女更是身形一晃,险些跌倒。
皇后瞥见归来的太监,身形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急切:“皇上可有旨意,说是要亲临?”
太监强忍着周身的不适,连忙答道:“回娘娘,皇上差人传口信,说是不过来了。还有,瑜王被立为太子之事已成板上钉钉,不容再有变数。”
“不,这不可能!怎会如此?”皇后闻言,脸色骤变,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皇上怎能如此对待我们母子?本宫才刚刚痛失爱子,他怎能让别的女人的孩子来占据本宫瑾儿应有的太子之位?”
“太子之位,只能属于本宫的儿子,只能是瑾儿的!”皇后的话语中满是坚定与不甘,仿佛要将这份不甘深深刻入骨髓之中。
“不行,本宫定要亲自向皇上问个明白!”皇后难以置信地低语,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还有那瑜王,他怎敢觊觎我儿的太子之位!想当初,本宫真是瞎了眼,竟将他记在名下照料,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皇后怒不可遏,言辞间满是悔恨与愤懑。
“本宫早该任由他自生自灭,不该对他施以半点关怀。”
“谁承想,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竟胆敢觊觎瑾儿的储君之位,真是小看了他的野心,还曾误以为他是个忠厚之人。”
皇后的话语中,愤怒与失望交织,字字沉重。
“白眼狼,当初若是让他随他那早逝的母妃一同离去,或许便能免去今日这番纠葛。”皇后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随即又化作深深的无奈与哀伤,仿佛是在为过去的决定付出代价。
“母后,此言何意?您提及让二皇兄随其母妃一同离去?”欧阳瑾的语气中带着不解与质问,目光紧紧锁住皇后。
“什么二皇兄,你一片赤诚待他,他可曾视你为手足?他觊觎的,可是那本应属于你的太子宝座。”皇后的言辞间满是愤懑。
“那本就是命中注定属于你的位置,你是我这宫中唯一的嫡出之子。”
皇后见欧阳瑾仍因瑜王的举动而对自己有所质疑,不禁提高了声调,眼中闪过一丝痛心。
欧阳瑾眉头紧锁,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他轻揉着眉心,试图缓解那份难以言喻的烦恼,“够了,母后。”
“二皇兄并未有意相争,那是父皇的旨意,亦是本王自己选择放太子之位的。”他的话语未尽,却已透露出无尽的无奈与挣扎。
“你这是何意?竟要舍弃太子之位?”皇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错愕,目光转向他时,满是难以置信。
欧阳瑾深知,这突如其来的决定于她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需得时间消化。
于是,他坦然以对,“确是如此,儿臣主动让出了那位置。但请母后放心,即便不再是太子,儿臣对母后的守护,绝不会有丝毫减退。”
皇后闻言,怒气冲冲地走近,一巴掌猛然挥落在他脸颊上,声音颤抖地质问道:“你怎敢!有何资格言弃?那是宸儿留下的,你怎可轻易拱手让人!”
欧阳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打得微微趔趄,心中虽有苦涩。
他愣在原地,目光复杂,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一切皆有缘由。
脸上的隐痛,较之心底的绞痛,简直微不足道。
原来母后所心系的,绝非是他失去太子之位的表面之痛,而是那份深切的不甘,不愿见本该属于大哥的位置,落入旁人之手。
欧阳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强忍着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滑落,泛红的双眸紧紧锁定着她。
皇后那一掌落下后,心中便已涌起了悔意。然而,要她开口道歉,那份尊严与骄傲却让她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