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安静了,偌大的一个当铺,只剩下了江储流和沈鹤归两人了。
“你把他们都赶走做什麽?”江储流叹了口气,顺手把手中的花生糖递过去,左右看了看,“小河呢?怎麽没看到她?”
“早就回去了,”沈鹤归接过花生糖,看着他,“二狗先回来的,我看到他就知道你要回来了,就让他们都先走了。”
江储流正要问呢,沈鹤归就接着说了:“今天是沛阳县的陇花节,晚上会放花灯,要一起去走走吗?”
“陇花节?”江储流疑惑。
“嗯,据说是沛阳县当地的传统节日,是为了纪念花神降临人家的日子,”沈鹤归说,“左右你也没什麽事,一起去吧。”
“行,”江储流点点头,“等下叫上小河二狗他们,大家一起出去玩玩。”
“叫他们做什麽,他们有他们自己玩的,”沈鹤归说,“我们自己去就行了,不用管他们。”
江储流有些迟疑:“这样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他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操心,我们不带他们玩,”沈鹤归走过来,从後面推着江储流往屋里走去,“快去洗洗,身上臭烘烘的。”
江储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就这麽一直臭臭地和沈鹤归说话,顿时尴尬地脸都红了。
“等下等下,”他费力地回过头,连忙说,“那花生糖我刚刚一直揣着,是不是也臭了?你别吃了……哎呦!”
沈鹤归把他一路推到後院,把浴桶拿出来,然後去给他烧热水。
“行了行了,”江储流羞耻得无以复加,把人往外头赶,“我自己来弄吧,你出去忙你自己的。”
沈鹤归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他,眸中划过一道笑意,摆了摆手叫他过来:“好啦,你过来,我告诉你这个热水怎麽弄,我不烦你了,等下你自己来,小心别烫着。”
*
等江储流把自己全身都洗的香喷喷的,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他走出来,看到沈鹤归正坐在柜台里面写着什麽,走过去,在柜台的另一侧坐下,凑上去看了两眼,见是这几日的进账,上面的数额大得离谱。沈鹤归见他过来,也没有隐藏,把账本往他那边推了推。
“等等,西川布庄……”看着账本,江储流愣了一下,“你已经开始做布庄的生意了?”
“嗯,”沈鹤归耐心地解释,“光靠一个当铺还是有些太单薄了,只是和那边有些合作,还没有收购下来。”
“你还想直接买下人家?”江储流笑了笑,“这话可别让人家听到,会恼火的。”
“嗯,就说给你听听。”
江储流把账本往回推了推:“你忙你的,这东西我也看不太懂,不吵你了。”
“没事,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不会吵到我,”沈鹤归合上账本,往旁边推了推,凑上去闻了闻江储流身上的味道,“嗯,不臭了,洗干净了。”
江储流躲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朵,停顿了片刻,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和在山上发现的东西都和沈鹤归说了。
“有人在找宁玄初啊,”沈鹤归想了想,“不意外,以他的身份,没人找才奇怪呢,不必担心,这边我一直叫人盯着呢。宁玄初这几天安分得很,从医馆出来之後,在咱们那一片儿租了个屋子,一直在养伤,倒是白英和他闹了几次,两人之间争吵不断,大概就是白英想走,宁玄初不让他走之类的,还蛮热闹的。宁玄初养着伤,身上又没钱,又和白英纠缠着,也没空来我这边赎那玉麒麟。”
“他和白英,他们之间到底是怎麽回事?”江储流有些一言难尽地问。
前世见到宁玄初的时候,他们可挺恩爱的啊——不过那也应该是好几年後的事儿了,两人纠缠了那麽久?
“谁知道,”沈鹤归头也不擡地说,“别人的事,和我们有什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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