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白英黑英的,小爷根本不认识你,”宁玄初闻言,颇为嫌弃地松开手,“小爷愿意搭理你,是看你这小妞还有几分姿色,怎麽这麽不识擡举呢?”
白英的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是没预料到这一变化,有些手足无措:“公子……”
一旁地沈鹤归发现事情不大对劲,直接打断了这俩人的你侬我侬,开口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叫什麽名字?家里是做什麽的?”
宁玄初一副轻浮的样子一边,顿时想要开骂,但因为扯动了脸上的伤口,嘴巴张到一半就疼得直咧嘴,最後只能捂着脸说:“你插什麽话,听好了,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做……叫做……”他说到这里,好像卡住了一样,嘴巴半张的,“该死,小爷叫什麽名字来着?”
“失忆了?”江储流挑了挑眉。
沈鹤归点了点头。
“关于你自己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因为刚刚的事,宁玄初的态度总算没有刚刚那麽糟糕了,闻言,他看起来很用力的想了想,然後捂住了头:“不行,想不起来,小爷我到底是谁来着。”
“你叫初玄,是个离家出走的公子哥,”沈鹤归开口道,“至于你旁边那位,是你的……夫人。”他想了想,用了一个比较折中的词,“你因为不明原因从山上滚下来,是我们把你送进医馆的,就是这样。”
宁玄初——现在应该叫初玄,此刻正眉头紧锁,正在努力思考着什麽,咬着牙:“初玄……我的夫人?我成婚了?该死,我什麽都记不得了。”
“我们只是路过的好心人,你知道的,我们没有理由骗你,”沈鹤归这麽说,“信不信随你。”
初玄低头不语。
“既然没什麽问题,那就来还钱吧,”沈鹤归冲他伸出手,“医药费什麽的,看你一口一个小爷,堂堂一个公子哥不会连医药费都掏不出来吧?”
“谁掏不出了?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一听这话,初玄就不乐意了,看着快要跳起来了,“不就是医药费吗?多少?小爷我自己付!”一边说着,一边去掏身上的口袋,可掏边了全身,却只掏出来了两块铜板。
初玄:……
他看向床边的白英:“你不是我的夫人吗?我钱呢?”
白英闻言,擦了擦眼泪,顿时变了脸色:“啊,什麽?你没钱了?”
初玄被吓了一跳:“你这婆娘是怎麽回事?”
他看向沈鹤归,正要开口,就听到沈鹤归说:“要是没钱,有两个法子,一个是来我们当铺里做夥计,另一个,就是……”他伸手一指,“拿你腰间的玉佩做抵押。”
初玄的腰间,挂着一个玉麒麟,看起来只是一个有些昂贵的饰物,但沈鹤归知道,那是宁家族人的象征,有了那个,便可以在宁家畅通无阻。
宁玄初虽然现在被驱逐,但早些年也是得到过祖母的疼爱的,多少也是个宁家人,有玉麒麟也是应当的。
“什麽东西?”初玄愣了一下,看向腰间,解下那个玉佩察看,也没看出来什麽名堂,脑袋也是一片空空,便直接扔给了沈鹤归,“拿去,区区一件玉佩,小爷才不稀罕!”
沈鹤归不动声色地接过玉佩,收起来,看向初玄,语气很沉:“如此,我们便与初玄公子两清了。”
“快滚吧快滚吧,”初玄不耐地躺下,“在这里真是碍眼。”
江储流和沈鹤归对视一眼,便转身正要出门,在出门前一刻,沈鹤归回过头,对初玄说道:“若是哪天初玄公子想要赎回它,可来城东的四方当铺找我,”他停顿了一下,“初玄公子为人爽快,鄙人还是很愿意跟初玄公子做生意的。”
初玄躺在床上,摆了摆手。
于是,几人便离开了。
“我以为你会把他拐到你的眼皮底下,”走出一段距离,江储流开口,“就这麽放过他,不打紧吗?”
“不急,起码东西已经到手了,”沈鹤归是指那枚玉佩,“那家夥现在只是因为失忆,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势必是要来讨回这东西的,到时候再接触也不迟。”
“不过,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在意另一件事。”
“什麽?”
“宁玄初是怎麽从山上滚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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