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恩秀把自己关进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又端上了一盘虾仁白玉豆腐。
魏梨转头看了眼桌上的五道菜,又看了眼裴恩秀,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
“害羞就直说嘛,十分钟不到,又跑进去做了个菜?!”
“不是。”裴恩秀半是嘴硬,半是实话,说:“你太瘦了,我多做一点,你多吃一点。”
魏梨从後面抱住她的腰,没说话。
裴恩秀愣了一下,道:“怎麽了?”
“谢谢你。”
***
裴恩贤在爆炸後二十分钟,就被请到了安全局的招待处,在第二十三个小时,被人推进局长办公室,她好整以暇地观察着挂在白墙上的锦旗。
几十面,鲜红一片。
甄珠是在五分钟以後进来的,她身上穿着夏季作训服,从头到脚的黑色,搭配上她凌厉的眉眼,更添几分疏离的味道。
“甄局长,好久不见啊。”裴恩贤率先开口。
甄珠看了她一眼,周身寒冽的气场缓缓淡去,道:“久等了。”
裴恩贤微笑摇头。
甄珠将系在腰侧的武器袋取下来,说:“今天请您来呢,只是例行询问。”
“理解。”
“第一个问题,爆炸发生的时候,您在哪里,在做什麽?”
裴恩贤没有马上回答,思考须臾,反问:“爆炸具体是多久发生的呢?”
这个钓鱼问题,她没有上当。
甄珠告知具体时间的同时,凝视着她的眼睛。
没有一丝心虚,一丝躲闪,一丝恐惧可以逃脱。
裴恩贤点点头,陈述事实时神态自然,“我一整天都在医院接受康复治疗,事发的时候,我应该在做检查。”
“了解。”甄珠两手插在兜里,做派随意,在一线待久了的人,和只会坐办公室的人,气质完全不同。
“第二个问题,您最近是否与人结仇?以及您的妹妹是否与人结仇?”
裴恩贤面露疑惑。
“根据我们的现场调查,这是一场人为引起的爆炸。”
“做生意嘛,难免得罪人。要问我是谁,那就太多了,一时半刻,很难说啊。”
甄珠挑眉,指尖缓慢地敲击着桌面,半晌才说:“爆炸发生的时候,您的妹妹就在现场,幸运的是,她只受了点皮外伤,只可惜替她挡住了大半伤害的妻子,差点下了病危通知书。”
她将揣进兜里的手拿出来,抱臂站定,“我一直有个疑问,想请教您。”
“嗯?”
“裴恩秀小姐,是您的亲妹妹吧。”甄珠问。
“当然了。”
“那作为合法继承人之一,她怎麽一点儿股权都没有呢?”甄珠顿了顿,“当然了,这商业场上的事情,我不懂啊,我就是个粗人,我只是觉得,一个没权没钱的,哪里称得上是继承人呢?”
裴恩贤变了脸色,警惕道:“甄局长想表达什麽意思呢?”
“别紧张。”甄珠不紧不慢地说:“就是字面意思,一些小小的疑问。您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没什麽不好说的,只是当年恩秀还小,我代为保管罢了。”
“噢!原来如此。”甄珠又说:“可是她现在已经长大了呀,您是不是要把这个属于她的东西,都还回去呢?”
她语气认真,十足像一个好学的学生。
“甄局长这是在怀疑我蓄意谋杀啊?”裴恩贤微微仰头,将话挑到明面上。
甄珠没有接话,只是平静地看着裴恩贤。
从古至今,为了利益,父子相杀,姐妹反目,兄弟阋墙的事情,可不少。
四目相对,裴恩贤坦坦荡荡,“我在这世界上,只有恩秀一个亲人了,做姐姐的,怎麽可能杀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