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阿爹不肯说?」
顾闯抬眼,直直瞪着顾淼的眼:「你为何如此问,你见过了谁?」
顾淼垂下眼:「阿爹若不肯说,我便只好去问旁人,我想总有从前的旧人晓得。」
顾闯胸腔的怒意并未散去,可是瞧着她的眉眼,他在竭力遏制暴虐的冲动。
「是谁?是谁在你面前胡言乱语?」
顾淼沉默了须臾,顾闯深吸了一口气,忽道:「你要想知道过去旧事,为何不去问新帝,我想,这康安城中,没人比他更清楚过去的旧事。」
「齐大人,我自也要去问的。」顾淼抬头,深深望了一眼顾闯,「可是我想先听阿爹说,阿爹说的话,我从来都是信的。」
顾闯烦躁了来回踱了两步,终於下定决心道:「你若想知道粱羽白的旧事,自要进宫去。明日我便送你入宫。」
他不肯说,不管是什麽,他也不肯说。
顾淼心中只觉一阵悲凉。
「阿爹是真想让我进宫去寻找旧事真相,还是阿爹没有死心,依旧想把我送进宫去。」
「放肆!」
顾淼仔细地打量着他的双眼,隐约可见几缕血丝弥漫。
她哀叹了一口气:「阿爹在服丹,是坐忘麽?」
顾闯浑身一颤,原本隐隐作痛的额角猛地剧痛起来。
「你如何知晓?」
此一番归来,眼前的顾淼赫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阿爹,坐忘不是个好东西,你再如此下去,早晚油尽灯枯,抑或是酿成大错。」她的语气淡淡,「若要进宫,我自会自去,进了宫见到齐大人,我是顾远,而非顾淼。」
顾闯只觉头疼欲裂,他焦躁地捂住了额头。
再度抬眼时,顾淼的一双眼仍然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他记得这样的一双眼。
鹤娘。
他双手按住额角,冷汗一滴又一滴地顺着後脖往下流淌。他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坐回了方背椅上。
阿爹,兴许真的不是她的阿爹。
这样的感觉比之先前何璇告知她时,更甚。
如果说从前,她只有一二分相信,可今日顾闯的反应,令她足足信了五分。
孔聚不肯明言,齐良未必不肯。
便是他不知,偌大的宫中,兴许亦有他人知。
眼下留在将军府,顾闯不肯说。
往後,由不得他不说。
她也不愿再见他如此消沉下去。
「阿爹,你许我一件事,我进宫之後,这段时日,你便不再服丹,好麽?」
顾闯抬头,眼前的顾淼仿佛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他眨了眨眼,她的面孔才在他的眼前慢慢清晰了起来。
「淼淼。」
顾淼朝他拱了拱手:「将军,保重。改日,我再来看你。」
午时将至。
康安城中已是车水马龙。
何璇坐在黑布牛车中,撩帘朝外张望。
「这城池倒比想像繁华,虽不及旧京,但也有几分气象了。」
何卫策马在侧,道:「先前找的院子,在城北,落脚过後,我再寻人去探那个姑娘的消息?」何璇点了点头:「她是顾闯的女儿,康安城里,找顾闯亦非难事,不过在此之前,莫要轻举妄动,先找到她,不必惊动顾大将军。」
何卫点了点头,又问:「那另外那个公子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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