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身躯,不知何时密不透风地拢在背後。
高檀的声音响在耳後:「你亦有情愫,欲丶望,至少我这一副皮囊,无论何时,你尚还喜欢?」
顾淼陡然回神,将要转身,腰身却是一沉。
久违的,恍若隔世的光阴卷土重来。
绷紧如弯弓,烛火随风,招招摇摇,周遭仿佛下了一场绵绵细雨,潮湿,温暖,却又有几分涩然。
窗外,枯枝上的月影缓缓西移。
白日云霞之下,喧闹了一夜的王宫终於在清晨寂然了下来。
昨夜南人的突袭是在老葛木的心头敲响了一记警钟。
他一夜未眠,面色又呈现出了一些青白之色。
罗文皂另拟了方子,侍奉老葛木喝药。
「罗神医,这几日不着急出宫。」
罗文皂听得心头狂跳,原本老葛木病愈,今日就该许他出宫。
虽然老葛木一夜未睡,人瞧上去有些憔悴,但根本不影响他的「恶疾」,他的「恶疾」早已痊愈。
一个最坏的念头浮上了罗文皂的脑海,老葛木要「强留」他,兴许还要杀了他。
这世间,真要说起来,唯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他的背心渐起了一层冷汗。
他在心中默念,倘若老葛木真要强留他,希望高檀到时真有办法将他弄出王宫。
眼下高恭的人也不知道到了何处?
高恭欲取王都以南的几座城池,是与高檀里应外合。
高檀带来北项的人除却原本的顺教一流,还有肖旗引来的高氏的私兵。
数路围剿,南北两面夹攻,便是北项要迅速募兵亦来不及。
*
北风卷起,王都以南的佗城与燎城外的草坡愈发凄冷萧瑟。
肖旗已在此地戒备多时。
他仰头望天,阴云遮盖了惨白的太阳,风吹云动,阴云飘散的速度如疾风。
午时将至,他眨了眨眼,不过片刻,一簇白日焰火,远远地升空,在半空中爆发出尖啸般的巨响。
白日焰火,以此为号。
肖旗旋即抬手,埋伏已久的骑兵自两面蜂拥而至。
两座城池的弓手将在城楼站定,便听脚下传来数声巨响。
城楼骤然炸响,脚下的土地裂作数块,土砌的城楼摇摇欲坠。
不过短短半日,两城兵败如山倒。
逃窜的北项士卒往北而逃。
肖旗勒马而停,不再去追。
他们只取二城,旁的,无须挂心。
嘈杂纷乱的马蹄声在他身後停歇了。
他扭头去看,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黎明敦,如今的顺教之首。
他不知何时亦进入了佗城。
他身後跟了一队人马,黑衣黑带,与其馀大部之军的打扮无异。
可是他们策马不停,显然是朝着北项人逃窜的方向追去。
肖旗皱了皱眉,他手下有顺教的人,他当然知晓,不过悟一和尚可从来没说过黎明敦亦会北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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