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病,沈惊也有病,他们是一样的。
再後来,他佯装信息素失控,驾车撞上了一棵树。
俞守泽绝不允许他的继承人由於这样的原因出现危险,於是提出了寻找安慰剂的想法。
安慰剂,安慰剂,俞昼早就为自己物色好了安慰剂。
在他的暗中运作下,沈惊终於来到了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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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昼说了很多话,沈惊意识不清,只听到了寥寥几个字。
他在俞昼怀中啜泣着,忍受着身体上的焦灼:「哥哥,我听不懂呀。。。。。。你说什麽呜呜。。。。。。」
俞昼抚摸沈惊苍白的侧脸。
昏暗的地下室里,一阵甜香逐渐弥漫开来,仿佛一颗青涩的桃子被露水浸润後,又被用力碾碎。
俞昼捕捉到了气味的源头,他垂首,鼻尖抵着沈惊後颈微微凸起的地方,深深吸气。
信息素香气透过细腻的皮肤渗出,甜美到近乎糜烂。
「哥哥,」沈惊好像意识到了什麽,「我是分化了吗?」
俞昼的齿尖轻轻抵着沈惊的腺体:「沈惊,你分化了。」
沈惊眨眨眼,一滴眼泪掉下来:「哥哥,我有点害怕。」
「不怕,不要害怕,」俞昼抱紧沈惊,「很快就好了,沈惊,很快的。」
沈惊的身体很沉:「哥哥,那你和我说说话好吗?」
俞昼:「好。」
沈惊想到俞昼刚才似乎已经说了很多,但是他没有听到,於是问:「哥哥,你刚才说什麽了?」
俞昼凝视着沈惊的脸颊:「沈惊,我爱你。」
沈惊说:「哥哥,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俞昼笑了:「嗯,我只是想亲口告诉你。」
沈惊昏昏欲睡,俞昼在他耳边轻声说话,说今年冬天要一起去欧洲看极光,说他在网上订购的蔷薇花枝到了,说以後要买一个更大的房子。
说得最多的,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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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沈惊不知道,十八岁的俞昼也不知道。
俞昼一直认为,他对沈惊的偏执,源於找到了同类的认同感。
有人能和他一起沉入黑暗,并且享受黑暗。
但实际上,当年那个自己淋着雨却为小狗撑起一把伞的小男孩,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分明是对「活下去」的渴求。
二十三岁的俞昼终於明白,他爱沈惊,正是他对光明的渴望。
他爱沈惊,是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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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沈惊问他,「那你会爱我多久?」
俞昼认真地回答:「只要我还想要活着的每一天,我都会爱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啦!感谢大家一路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