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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1页)

「这麽多年,我利用您的不忍,一点点培植自己的人脉,提拔母家,打压霍氏。您不是没有察觉,您只是觉得这样很好,霍氏不能独大,有个制衡之人也行。」

「您冷眼看着我和太子你来我往,看着我们此消彼长,若是您没倒下,可能到现在依然像一柄秤砣一样,压在我和太子中间……」

「爹啊,这些年女儿也算经历了风浪,成长了,成熟了,聪慧了……那个端庄娴熟的贞儿终是被女儿亲手杀了,活下来的只是长公主,看似菩萨面,内里已经腐朽烂透了。」

「这几日我经常做梦,梦到您还没迎娶霍氏进门时候我们一家子。那时候我们住在小小的瑞王府上,爹每日去上朝办差,回家时会从大街上给贞儿带一点小点心。娘操持家务,在小小的院落里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爹爹,您还记得那些吗?」

秦福贞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应当不记得了吧?我最珍贵的回忆对於爹而言,其实是一段暗无天地的日子吧?」

景瑞帝吼间的动静越来越响,僵直的手指紧紧抓住了长公主的衣袖:「吱……真……」

许是药效上来了,秦福贞觉得头脑有些昏沉,人也有些困顿。她一点点将衣袖中景瑞帝手中抽出,双眼亮得惊人,语调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对了,告诉您一件事,您知道您为什麽会卒中吗?是您心爱的太子在丹药里面动了手脚,而我早就知晓了他的意图,却没有阻止。」

「爹,你算计了身边人一辈子,临了被人算计也是应得的。事到如今,我才发现您所有的子嗣中,太子才是最像您的那个,自私凉薄翻脸无情。我努力了这麽多年,终究不敌他。」

「呜呜……」景瑞帝再度尝试着伸手去拽秦福贞的袖子,不知是不是长公主的话刺激到了他了,竟然有断断续续的话语从他吼间冒出:「解……解药……」

秦福贞平静地看了景瑞帝一眼:「爹,就算给您解药,您的身体也只能茍延残喘罢了。听话啊,该放手时就放手。」

两行老泪顺着景瑞帝的面颊滑下,他再一次伸出手,这一次他牢牢抓住了长公主的手,吼间挤出了乾涩的语调:「爹……死……贞儿……活……爹死……贞儿活……贞儿活……」

秦福贞身体一震,像是听见了世上最动人的话一般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一边笑着,长公主一边用柔软的手反握住景瑞帝乾枯的手掌,温暖的手掌轻轻在父亲的手背上抚摸着:「爹,贞儿已经活不了了。太子布好了局,您注定要带走一个您的子嗣,不是我和殊儿,就是行远和琼琅。」

「他是男人又是太子还占了正统的位置,早经站在了制高点上。父皇,贞儿心中其实很不甘哪,明明我才学在太子之上,可偏偏是女儿身,在皇权至上的大景,我再出色也还是敌不过『正统』二字。」

「行远是个好孩子,这些年我这个做阿姊的,对他诸多利用他却毫无怨言。琼琅才学惊世,若不是秦睿做了混帐事,他本该登堂拜相。如今他们好不容易在幽州有了自保之力,我希望他们能好好活着,别再卷入是非,安心为国为民做一些事。」

「至於我……许氏嫡支投诚太子的那一天,我就彻底的输了,活着也不过是茍延残喘。我亦有尊严,让我跪着活,我不愿意。何况我有了殊儿,他小小年纪没了亲生爹娘,我总要为他多想想。」

景瑞帝老泪纵横,断断续续地吐出破碎的字眼:「爹……对不……住你……对不住……」

秦福贞眉眼弯弯,「没事,爹,女儿不怪您。黄泉路上,你我父女相伴,不寂寞。女儿也非纯善之辈,对不起您的事也没少做。我们父女呀,终究还是活成了彼此都陌生的模样。」

景瑞帝还想说些什麽,可是眼皮却沉沉往下落,他努力睁开眼,想看清女儿的模样。可是秦福贞温婉的容颜最终还是不断地模糊……模糊……

眼见景瑞帝偏过头睡了过去,秦福贞轻轻将父亲的手指掰开,仔细放在了被子下方。整理好床榻和被褥後,她抬起手轻拍两声:「开始吧。」

等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她就能去见自己的家人了。

等温珣和秦阙回到端王府时,就见秦殊抱着老虎形状的布偶站在了廊檐下。小小的孩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扁着嘴,要哭不哭地看着二人。

秦阙上前几步蹲下身体温声哄道:「殊儿还记得五叔和五婶吗?阿姊这两天有些忙,五叔和五婶陪你玩哦。」

两行泪从秦殊的眼眶中滚下,他将心爱的老虎布偶塞到了秦阙怀里,而後後退两步像模象样地跪在了地上:「殊儿见过爹爹。」

圆圆的泪珠在青石板上晕开,秦殊小小的身体颤抖着,带着哭腔的声音清晰地说着:「阿娘说,以後五叔和五婶就是我的爹爹了。」

秦阙心中一惊,呼吸顿时乱了。愚钝如他也明白了皇姊的意思,她将最宝贝的殊儿交给了自己,以身为子,替他扛下了一切。

明知道皇姊的做法对自己只有利没有害,可是秦阙还是乱了:「我要回宫,我要去见阿姊。」

没等秦阙起身,温珣已经一把摁住了秦阙的肩膀,他红着眼眶难过地摇了摇头:「晚了。」

秦阙感觉自己的手脚发麻,吼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他有很多话想说,可是话到口边却不知能说点什麽。最终秦阙抖着手将秦殊搂在了怀里,哽咽道:「殊儿乖,乖……」

伴随着秦殊嚎啕大哭的声音,丧钟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圣上驾崩了——」

第95章

就在秦璟美滋滋等着登基大典的时候,景瑞帝驾崩了!

这就意味着太子殿下心心念念的登基大典不能如期进行。国不可一日无君,在景瑞帝的灵前,太子殿下就这麽匆匆忙忙地接过了玉玺,灰头土脸地登基了。

没等秦璟拿出新帝的架势来责问伺候的宫人,长公主就因为悲伤过度,跟着景瑞帝一起走了。弥留之际,长公主还当着朝中重臣的面流着泪将自己的幼子托付了给了端王爷。

长安城中流言四起,有人说是新帝挑选的吉日不吉,要不然圣上怎麽早不驾崩晚不驾崩,偏偏挑选他快要登基之前没了?也有人说新帝不仁,容不得景瑞帝和长公主,因而在登基之前才会下狠手扫清障碍,要不然长公主为何将幼子托付给端王?直接托付给新帝不是更好吗?

总之朝野上下议论纷纷,长公主的一套连环招下来,直接将刚登基的秦璟给干懵了。

秦璟做梦都没想到,秦福贞竟然能狠成这样,宁愿舍了性命也要膈应自己一把。一个斗败了的秦福贞,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他本来想弄死的是掌握了部分军权正在逐渐壮大的秦阙啊。

长公主和圣上去世之後,端王夫夫悲痛欲绝,在灵堂上几度哭到晕厥过去。见此场景,就连秦璟也只能违心地夸他们至纯至孝,让他们保重身体回王府休息。

私底下秦璟气得眼珠子都红了,天知道当他看着秦阙和温珣二人在他眼前晃荡的时候,他的心情有多麽糟糕。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直接将二人封在棺材里,省得他闹心。可这麽多双眼睛盯着,他不好下手也就罢了,若是秦阙和秦殊他们在长安城中再出什麽意外,就算动手的人不是他,他也得背了这口大锅。

先皇殡天,新皇要守孝二十七日。秦璟的算计落空心中不爽,再加上连续守孝吃不好睡不好,没几天眼睛周围就出现了浓重的青黑色,嘴角也起了一溜水泡。

相比於秦璟,秦阙他们的日子要稍微轻松一些。

送走了唠唠叨叨的秦淳谙後,秦阙面色凝重地走向了後院。没走两步,他就看见秦甲指挥着部曲们抬着一箱箱的东西往王府搬:「哎,都小心着些啊,别磕着碰着了。」

秦阙脚步一顿:「秦甲。」

秦甲急忙小跑上前,不等秦阙开口便主动交代道:「王爷,这是大夫们从太医院中拓写下来的脉案和药方,王妃吩咐了,这些东西很重要,要先行一步运回幽州。」

入长安时,秦阙和温珣带了上百名大夫和药童,秦阙他们侍疾时,这些军中的大夫们也没闲着,他们在努力同太医院的太医和药童们搞好关系。最初时高高在上的太医们对这些乡下来的赤脚大夫不以为然:开什麽玩笑,乡野来的大夫能治什麽毛病?

然而大夫们身後站着的是幽州铁骑和部曲大营,问诊看病上面他们确实不如见多识广的太医们,但是在治疗分筋错骨跌打损伤这一块,这群大夫无敌了!

饶是太医们久经风浪,也没见过直接将手伸进患者胸腔,直接抓着心脏按压恢复心跳的手法。只是浅浅展示了一下止血和接骨手段之後,不少太医对幽州来的大夫们就心生敬意。

狠啊,不愧是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大夫,不愧是用活人练出来的急救手段,这一手足够温室里四平八稳的太医们学上好几年的了。更别说大夫们身後有着强大的智囊团,再硬骨头的太医也在他们的种种攻势下卸下了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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