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野可没有听徐白长篇大论讲道理的打算,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你怎麽不早说,快说说该怎麽救他啊?」
徐白神色平静,缓缓答道:「救他不难,但要为他重塑肉身,还需……」说着,徐白面无表情地报出了十几味十分罕有的天材地宝。
在说完这些材料的名目之後,徐白看向薛野,道:「想要集齐这些材料,怕是要走遍中州各地,少不得奔波数载。」
薛野听了,毫不犹豫地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寻来。」说着,薛野拍了拍谛听的脖颈,示意它启程。谛听听到主人尚有生还的可能,顿时也精神抖擞,它後脚蹬地,刨出了一个小土坑,显得格外兴奋。
怎料谛听刚要出发,却突然觉得背上一沉。
只见徐白也跟着爬上了谛听背脊,还十分不见外地一手揽过了薛野的腰肢。
倒是好意思!
薛野见状,不由得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你要跟我去啊?」
徐白点了点头,神色淡然,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薛野忍不住笑了,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我一屁股烂债你不知道啊?」他掰着手指数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上清宗那里,我还是个叛徒;渊城的仗,没个百八十年怕是打不完;至於司天门……我偷了他们的镇派之宝,免不了要被追杀……」
徐白依旧神色平静,淡淡答道:「我知道。」
薛野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知道你还跟着我?」
徐白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而坚定,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你是我的道侣,我不跟着你,跟着谁?」
这是徐白在他们结契之後第一次喊薛野道侣。他一句话,喊得薛野霎时间一愣,而後不知想到了什麽,一张英俊的小脸竟陡然涨得通红。
薛野总觉得徐白近来越来越不检点了,特别是晚上。放在先前,徐白只是一味埋头苦干,可自从两人结了契以後,不知道为何,徐白总爱压低声音说上一两句荤话。
薛野第一次听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被徐白折腾出幻觉来了。毕竟每每那时,薛野一回头看见的便是徐白那张素白俊美的脸,那张脸怎麽说呢……天上雪,人间月,皓白若梦,冰冷如霜。一双狭长的眉目微微低垂,若是忽略徐白在做什麽,便只会觉得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只正在小憩中的孤鹤。
徐白似乎对薛野的目光亦有所觉。他微微抬起了眸子,正与薛野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真真眉目如画。
然而下一个瞬间,徐白薄唇微张,看着薛野,道:「里面……」
徐白的声音压得极低,唯有薛野可以听见。
而听清了这话的薛野先是一愣:「啊?」而後,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再次发出了疑问,道,「啊?」
等薛野终於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麽的时候,他的整张脸霎时间变得烫得几乎能煮鸡蛋。
许是薛野那愣神的表情着实太过可爱,徐白的嘴角竟勾起了一个略微有些明显的弧度。而後,徐白看着薛野那张已经红透的脸,竟然又当着薛野的面,再度开口,吐出几个字,道:「夹……」徐白一边这麽说着,一边还用那宽厚的手掌缓缓抚上了眼前那处浑圆的所在。
薛野在震惊於徐白竟然还懂得这麽多荤话的同时,自己的屁股上还无缘无故地平白挨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那一瞬间,薛野的脑袋基本是当机了。
「畜生!」
薛野被气得浑身发抖,说什麽不肯再和徐白接着双修了。生理性的泪水不断地涌上薛野的眼眶,他这是被气哭了。
想他薛野,一世枭雄,临了临了,竟然会被徐白这厮如此欺侮。
简直欺人太甚!
於是,薛野一边哭,一边努力地往前爬,拼了命地想要摆脱徐白的桎梏。
可惜徐白好像早就料到了薛野会有这麽一个举动。对於薛野的小小挣扎,徐白只是游刃有馀地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握住了薛野的脚腕,然後,朝自己的方向那麽一拖……
最後,薛野「畜生,畜生」地骂了一整晚,哭得嗓子都哑了,徐白也没有停下他那种种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