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染冬冲进来拨开茯苓的手,转身替林月瑶整理了裙角,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我们姑娘早已不是这将军府的夫人,你怕是求错了人吧。”
许久未见染冬,这才一见面染冬就护着自己,林月瑶心中生出一丝暖意,“染冬,见你无事,我就心安了。”
言松跟在染冬身后进来,站在傅明鹤身侧,神色带着几分骄傲,“有我在,怎会叫染冬姐姐出事?嫂嫂这是笑话我了。”
主仆许久未见,几人正寒暄叙旧,白如惜却只是拉着染冬问道:“你方才说什么?不是将军夫人了是怎么回事?”
染冬悄悄瞥了傅明鹤一眼,“回老夫人,此时您还是亲自问问将军吧。”
白如惜问:“鹤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母亲,这件事说起来话长,容儿子以后再与母亲细说,母亲只需知晓,瑶儿还是您的儿媳。”傅明鹤见白如惜有些站不稳,对侍立在一旁的珠儿道:“将老夫人扶回去休息。”
“是。”
茯苓见状,又爬到傅明鹤脚下哀求道:“将军,若将军身边不缺人伺候,将我留在老夫人跟前也好啊。我为搭救将军已无家可归,难道偌大的将军府竟连我一个弱女子的容身之处都没有吗?”
茯苓泪声俱下,字字诛心,说到底始终是傅明鹤亏欠了她的。
他看向林月瑶,“瑶儿……”
林月瑶别过头去不去看他,“将军莫要忘了,你是写过休书给我的。”
傅明鹤一时心急,掰正林月瑶的身子迫使她看向自己,“瑶儿,你知道我当时只是关心则乱,做了糊涂的决定,况且休书为过官印就是一张废纸,你还是我的妻!”
他正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展开递到她眼前,“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能撑到今日,怕是早就命丧潇湘了。”
见林月瑶始终不说话,他的手渐渐垂了下去,“你还在生我的气……”
林月瑶看着当初写下的七个字,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弯下腰将茯苓扶起身来,“茯苓姑娘,你是将军的救命恩人,怎能让你去做丫鬟的活儿?你若执意要留在将军府,那便是将军府的贵客。”
她侧头对染冬说道:“染冬,偏殿的西厢房还空着,你叫人收拾出来给茯苓姑娘住。”
染冬一脸不愿,她拉着林月瑶的衣袖,“姑娘……”
林月瑶只当没看见的,继续说道:“对了,再挑个伶俐些的丫鬟给茯苓姑娘送过去。”
茯苓连连摆手,“茯苓自知福薄,能留在将军府已是极大的福气,不敢奢望叫人来伺候。”
林月瑶的眉头舒展开来,如此大度确实有将军府当家主母的样子,“你如今断了一只手臂,生活上自然是有不便的地方有个人跟着也叫人放心。你若再拒绝,叫旁人听了去,他们只会责怪将军苛待恩人。”
茯苓抬眼偷偷瞧了瞧傅明鹤的脸色,见他未曾有赶她走的意思,便含羞着点了点头应下。
傅明鹤见林月瑶已将军府主母的身份行事,心中的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染冬接了林月瑶的吩咐,正要着手去办,言松巴巴地跟上来,问道:“好姐姐,你方才怎的不提你我之事?”
染冬见傅明鹤如此对待她家姑娘,不免心生埋怨,连同言松也一起受罪了,“你们这些爷们儿,美人在怀便对她说’今生只爱你一个’,转头见了其他莺儿燕儿的,同样的话也能说与她们听去,将军尚且如此,你也好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