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苏言这番话,耿豫南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冷声道,“所以苏知府,你想表达什么?”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苏言却直接无视耿豫南杀气腾腾的威胁眼神,继续若无其事道:“更可恨的是,你弟弟耿勋明明已经坐拥金山银山,却还贪心不足。”
“他为了赚银子,竟然强占江阴县当地的寺庙宝刹,想要改建成青楼妓馆。”
“这般卑劣的行径,不仅王法不容,天理亦不容矣。”
“若不是看在耿都督你的面子上,我早就将他当场正法,又怎会将他带回豫章府,养了他这么久?”
听闻此话,耿豫南彻底飙,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将桌上的茶盏震在地上摔得粉碎。
“苏知府,你好大的胆子!”
“本督的堂弟犯下什么过错,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
“今日你不仅要放了我堂弟,还要给他磕头赔罪!”
“否则的话,本督今日绝饶你不得!”
面对飙的耿豫南,苏言仍面不改色,淡笑道,“耿都督,你刚刚的话有些不却。”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像令弟这般伤天害理、欺君虐民之辈,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何况本府乃朝廷命官?”
“其次,本府今日对你诉明实情,是认为耿都督乃明事理之人,希望你能对令弟严加管教,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本府既然敢将人从江阴县抓回豫章府,就代表不惧你的威胁。”
“如果耿都督是这种态度,那今日这人,你带不走。”
耿豫南勃然大怒,两眼死死瞪着苏言,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你一区区五品知府,竟敢如此忤逆本督?”
“信不信本督即刻回北江州调兵,率大军前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言淡笑道,“耿都督,你好大的威风啊。”
“你身为北江都督,确实手握三万北江军不假,但他们是朝廷的军队,不是你耿都督的私兵。”
“如果你敢私自调兵,攻杀本府,那便是谋反之罪,当夷灭三族。”
“当然,若耿都督真有这谋反之心,那今日你恐怕也回不得北江。”
耿豫南怒不可遏,猛然抽出腰间佩剑,“你敢威胁我!”
然而,在他拔剑的同时,苏言腰间的尚方宝剑也早已出鞘,将金灿灿的剑锋抵在耿豫南的咽喉处。
“耿都督,你身为当朝重臣,应该认识这把剑吧?”
苏言淡笑道,“圣上钦赐尚方宝剑,上斩皇亲国戚,下斩乱臣贼子。”
“就冲耿都督刚刚的话,本府即可代圣上执法,以谋逆之罪,将你先斩后奏。”
感受着尚方宝剑冷冰冰的寒意,耿豫南脸色铁青,额头冒出丝丝冷汗。
他拔剑出鞘,最多只是恐吓一下苏言。
让他无缘无故,处死一名知府,而且还不是自己治下的知府,他是万万不敢的。
但是,苏言却真的可以直接砍了他的脑袋,还不需要被背负任何责任。
因为这小子手中握着的,乃是象征着至高皇权的尚方宝剑。
此时此刻,耿豫南内心大为恐骇,后悔自己鲁莽拔剑。
然而,他刚刚对苏言放了一通狠话,此时也不可能厚着脸皮服软求饶。
一时间,双方就这么陷入僵持,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