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曲广贵顿时脸色铁青,内心不住打鼓。
他刚刚才当众宣布,要封潘文举为豫章府知府,将他三个儿子也都封了县令。
结果谁能想到,苏言眨眼间,就给出了如此强硬有力的还击。
他作为南江都督,有资格封任治下的知府、县令吗?
当然有。
但是,即便他的能量再大,也不可能与天子圣旨相提并论啊。
“这……这算什么?”
潘文举顿时满脸惶恐,将哀求的目光投向曲广贵。
“曲都督,你先前不是说好,让我来担任豫章知府吗?”
“咱们这么久的交情,你怎么可以欺骗我?!”
曲广贵咬了咬牙,狠狠瞪了潘文举一眼,示意他将嘴巴闭上。
然而,潘文举此时六神无主,根本看不出曲广贵的暗示,仍然在一个劲拼命追问。
正当曲广贵不不知所措之际,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响彻在整个公堂。
曲广贵和潘文举僵硬地转过头一看,正是苏言已经坐在知府的桌案后,厉声喝道,“刁民潘文举,你好大的胆子,还不跪下认罪!”
潘文举脸色铁青,强压惊恐咬牙切齿道,“我……我有何罪?!”
苏言冷笑道:“前任知府郑泰然病亡,你身为本地地主,非但不火禀报曲都督,反而还故意封锁消息,趁豫章府无人管理,反倒天罡,霸占府衙。”
“你还让自己的儿子,以草民的身份,僭居师爷、捕头之位,视我大周的法度如无物。”
“自从你潘家掌管豫章府以来,豫章府百姓皆如同身处水火,人心惶惶不安,农民背井离乡,治安律法更是乌烟瘴气。”
“本官身为圣上钦命豫章知府,初到豫章上任,便碰上你这等坏法之徒,势必当予以严惩,以儆效尤!”
“来啊,将贼人潘文举拖出去,立斩!”
“是!”
两侧的衙役们,本就是豫章府衙的官差,先前潘文举霸占了府衙,他们也只能听命。
潘文举这段时间来,在豫章府各种胡作非为,搞得民怨四起,天怒人怨,他们也早就看不下去,只是惹不起潘家,而不得不隐忍。
现如今苏言到来,天子圣旨钦封为新任豫章知府,他们自然听命无疑。
直接毫不犹豫冲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潘文举。
“混账,放开我!”
潘文举顿时满脸惶恐,大喊大叫道,“曲都督,您快救救我!”
“我这些年来对您忠心耿耿,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原本这般局面下,曲广贵根本不想管潘文举的死活,生怕沾自己一身腥。
但听了潘文举此话,曲广贵担心他下一句就将自己这些年来收了潘家贿赂的大量银两的事抖落出来。
当即也只得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口道,“苏大人,且慢。”
苏言挑了挑眉,饶有兴味道,“曲都督,本官在此断案,你有何话有讲?”
“苏大人,你毕竟刚到豫章府,对这里的民风和过往并不熟悉,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
曲广贵勉强挤出个难看的笑容,笑容中颇有讨好的意味,“而曲某一直担任南江都督,对本地的民情倒是略知一二。”
“这几个涉案之人,不如你都交给我,由我带回南江府进行审理。”
“等审理出结果之后,我便第一时间派人来通知苏大人,保证让大人满意。”
听闻此话,苏言冷然一笑,忍俊不禁道,“曲都督,本官确实初来乍到,对本地的民情还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