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璟脸色骤变:“什么?”
许清却没将话说死,而是谨慎道:“不过这还只是老臣自己的揣测,一切待确认了江氏的身份,再同殿下细说。”
末了又劝道:“殿下不可小瞧了定宁侯,若能笼络了他,殿下储君之位无忧。”
江氏若真是李昀璟的亲姐,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安抚送走了李昀璟,许清吩咐下人去唤许子枫来见他。
许子枫战战兢兢地躬身站着,连头都不敢抬。
他生母不过是个普通妾室,他在国公府并不起眼,更没话语权,轻易见不到许清几面。
他胡思乱想着,难不成是为了齐婧涵的事?
许清手里盘着核桃,直接问道:“你之前去定宁侯府,有见过定宁侯之妻?”
许子枫心道还真是这事,强作镇定,谨慎答道:“回禀父亲,见过。”
他心里斟酌着解释休妻之事,然而许清只是看着他,道:“你画下来。”
另一边,侯府。
待到齐司延回来时,江元音心情已经冷静许多了。
虽然不知道李昀璟为何要跑一趟侯府来见她,但他走时那番话,显然也是在表态,他不会将此事声张出去。
否则,何必同她强调,他今日没来过侯府?
齐司延大步而来,先是绕着她走了一圈,将她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可有伤着哪里?”
他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确定她的脖颈没有红痕,又握住她的双手,查看了手腕、手臂。
江元音任由他检查着,浅笑回道:“我没事,倒是江正耀应该伤得不轻。”
封弋下手挺狠,之前说是两个家丁架着他出府,实际上根本是被拎起来的。
若得不到及时的医治,怕是会落下病根。
她蓦地想到前世,江正耀刺进她腿的那一剑。
只后悔,这些个石子不是她亲手嵌入江正耀腿里。
齐司延紧绷着脸,自责道:“是我疏忽,早该多安排些人手护卫侯府。”
江元音无碍的摇摇头,绕到正题上,沉声道:“侯爷,或许我该提前回江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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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连李昀璟都见过她了,想必再过不久,她的事,会传到李彦成耳中。
不管李彦成到底是不是她生父,与之见面不过两个下场。
一个是被他“追杀”,一个是被他留在皇宫。
而她惜命,更想自由地活着。
齐司延握住她双手的手稍稍紧了紧,他没有直接出声阻止,而是道:“不管李昀璟有没有怀疑你的身份,短期内,他不会把你的事告知李彦成。”
“为何?”
“离开侯府后,他没有回宫,而是去了国公府。”
江元音不了解其中门道,静待后文。
齐司延薄唇张了张,望着她的眉眼,欲言又止。
江元音反手握住他的手,“侯爷不是说,于我再无秘密吗?有何不能对我直言?”
齐司延沉默了片刻后徐声道:“许是曾夺兄之位,所以李彦成生性多疑,忌惮的不仅是臣子,哪怕是血肉至亲。”
毕竟是批判她的生父,也不知她乐不乐意听。
齐司延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不见异样不悦,方才接着说道:“珩王爷是个聪明人,所以不涉朝堂,没有实权,方有外人艳羡的自由无拘,否则……”
他扯了扯唇角,自嘲道:“这汴京的病秧子,当不止我一个。”
江元音恍然。
难怪李霁会说,没人想留在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