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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节(第1页)

“哎!”皇后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叔叔你斗不过王文佐,但我除了用你还能用谁?再说了,母凭子贵,子凭母贵,杨家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难道还有退路吗?要么富贵无极,要么就是灭门之祸。我们母子要是完了,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吗?”

正如杨皇后说的那样,杨思俭将其送入宫中,立为皇后之后,杨家实际上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尤其是杨皇后生下男孩之后,只要那孩子被立为太子,登基之后,杨家就是外戚,至少在这一代肯定是富贵荣华;而如果杨皇后失败,杨思俭他们家也肯定只有随之覆灭,绝无活下来的可能。

看着面色惨淡的杨思俭,杨皇后叹了口气,她虽然知道这个叔叔是个庸才,但眼下她真的信得过,拿的出去的也就这位了,心里再怎么不满意,也只能安慰几句继续用下去了。

“叔叔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王文佐不管心里怎么想的,既然他刚刚在我面前说了那话,就肯定要给我一个说法!你回去后,自当把北门禁军掌握好,关键时候,这可就是我们娘俩的性命了!”

太平公主府。

“公主殿下,在下已经照您当初吩咐的办了,将那杨思俭在众人面前好生羞辱了一番!”屈突成笑道,他将当时的情况好生描述了一番,唯恐不详细,让太平公主以为自己办事不利。

“嗯?”太平公主闻言,却柳眉倒竖起来,她挺直了身体,怒道:“屈突成,你说的什么话?我何时吩咐你羞辱杨少卿了?这等事情也是可以乱说的?你作死吗?”

“啊!”屈突成没想到太平公主突然翻脸不认账,顿时脸色大变,赶忙跪伏在地:“臣,臣当初……”“住口!”太平公主打断了屈突成的辩解:“屈突成,杨思俭乃是皇后的叔叔,也是本公主的长辈,他在禁军发生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你在这里胡言乱语,让外边人听到了,还以为是本公主在背后捣鬼,那本公主可不干休!”

“是,是!”屈突成已经听出了太平公主的言下之意,赶忙道:“公主说的是,杨思俭的事情与我无关,更与公主无关!方才都是属下在胡言乱语!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太平公主听到这里,才露出一丝笑容:“这还差不多,屈突成,你记住了,让你去两淮当刺史不难,也就是笔勾一勾的事情,但你若是乱说话,不要说刺史,性命都难保!”

第X章多说几句

有读者在讨论区里说这本书越写越没意思,王文佐啥都有,为啥还跪拜皇后?

对于这个问题,我只想说因为这是一本历史小说,一本政治小说,而非仙侠小说。王文佐不是伟力归于自身的超能者,而只不过是一个掌握权力的人,王文佐跪的不是皇后这个人,而是大唐,帝国,这个权力体制。他自己就是这个体制的一部分,除非他掀桌子重来,他就必须跪。再说就算他是皇帝,祭天的时候也得跪。你要想不跪,那不应该想要更多权力,而是舍弃一切,出世当神仙去。想通过有钱有权力来不跪,那是南车北徹。

举个例子,高贵乡公带着奴仆冲司马昭,被成济杀了。结果司马昭跪在街上报着曹髦哭,先是从郭太后手里废了曹髦的皇位,然后再立新帝。这时距离高平陵之变已经过去了十一年,在这十一年里,司马昭他爹他哥他自己把魏国上下内外杀了一遍又一遍,公元260年的魏国朝堂早就不存在反司马的力量了,就这样,司马昭遇到事还是得跑去跪郭太后,要郭太后下诏废了高贵乡公,而不是直接掀桌子。王文佐对大唐长安洛阳朝堂清洗了几次?更不要说。司马昭他爹历任三帝,司马懿那辈有八个兄弟,都很有能力,司马家颖川大族更是蟠根错节,王文佐也就是儿子多,问题是最大的才二十出头。你数数李渊有多少儿子?李世民有多少儿子?李家的亲族姻亲有多少?王文佐要敢掀桌子,这些都会跳出来和你干,谁知道这些人里面不会冒出一个李世民来?一旦打起来,那就是你死我活,王文佐不把这些人杀个干净他就睡不着觉,那他啥都不用干了。与其这样,为啥不李家王家合为一体更好呢。

第870章行军

屈突成原本被太平公主这番敲打弄得心惊胆战,又突然听到太平公主重提当初那颗让自己去两淮当刺史的甜枣,顿时大喜过望:“殿下当真?”

“自然是真的!”太平公主冷笑道:“怎么?要不要本公主写一封誓书给你,你才相信?”

“臣不敢!”屈突成被吓得半死,赶忙跪伏在地连连叩首,太平公主冷哼了一声:“记住了,往后这段时间休要多言,休要再来我这里,谨慎行事便是,到时候自然有你的好处,要不然,我能让你去两淮去当刺史,也能灭你满门!”

屈突成被吓得混身哆嗦,连声称是出了门,心中暗恨:“这女人好生恶毒,用人朝前,用完了便翻脸不认账,她嘴上说要让我去两淮当刺史,谁知道这又是不是哄我的假话?要不我把她暗中让我作乱,坑害杨思俭的事情禀告皇后?让她也知道我的厉害?”可屈突成转念一想,以太平公主的身份,即便自己举报成功了,恐怕也伤不了对方半根毫毛,至多被训斥几句。太平公主要是报复起来,自己肯定是满门诛灭。

“娘的,看来这次也只能忍了!”屈突成暗想:“护良性格仁厚,怎么娶了个这般泼妇回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皇后既然在王文佐三人面前发了火,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王文佐等人总得敷衍过去。王文佐回去后立刻派慕容鹉去详查,两日后便有了结果,当日在院子里闹事的兵卒尽数吃了军棍,其中闹得最凶的二十人被革除军职,依照军法惩治,砍了脑袋。这件不大不小的骚动就这么被压了下去,但有心人会发现,查案者并没有对发放的悬赏是不是充足给出结论。

甘露殿。

“这么说来,此事就这么了了?”皇后放下手中的奏疏,对王少监问道。

“正是!”王少监笑道:“王大将军派去的慕容鹉是北门禁军的老人,不是他,别人也没法这么快把事情压下去!”

“我知道慕容鹉是谁!”皇后冷哼了一声:“只是这件事情真的背后就没有别人在捣鬼吗?这厮是不是想要杀人灭口?”

王少监咳嗽了一声,没有回答。皇后看了这老奴一眼,冷笑道:“怎么了?在我面前里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娘娘?”王少监跪下来磕了个头:“老奴见识浅薄,拼着性命在您面前胡言乱语几句:照老奴看,就算此事背后真的有人,至少表面上此时也不应该查的太深了!”

经由王少监的提醒,皇后也明白了过来:能在北门禁军里捣鬼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要是真的查出来什么了,是处置还是不处置呢?与其撕破脸,不如装作不知道,等到将来再说的好!

“我明白了,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就这样吧!”皇后看了一眼王少监:“王少监,今后朝中的事情,你要多打听些,回来禀告给我,明白吗?”

王少监闻言身体一颤,面孔紧贴地面,道:“老奴遵旨!”

秦州。

高延年、长五郎所领的前锋过了岐州,道路就愈发变得崎岖不平起来,人烟也须发稀少起来。天气也愈发寒冷,河流封冻,远处陇原群山上满是积雪,山间峡谷白茫茫的一片,偶尔有一只觅食的狐狸孤狼,哆哆嗦嗦的从冻硬的河冰面上跑过。长五郎到了高处回头望去,身后的数百骑,就如同一条曲曲折折的小黑线,在荒凉凄冷的白黄色天地间穿行,让人愈发有种孤寂悲凉。

为了避免坐骑的蹄子被冻伤,高延年让所有人用牛皮包裹坐骑的蹄子,攀上荒无人迹的山岭,穿过齐膝深的积雪谷地,一路上过平凉,下水洛城,穿越秦州崎岖的山道,翻越渭源白雪覆盖的山头,来到了洮水岸边的狄道城。高延年取出身上的兵符,递给闻声而来的当地守官:“我们是大军的前锋,只住一晚明日一早就走。护良大将军统领的本部会落后四五天,请你们准备好他们的草料、粮食和宿营地!”

当地的守官接过兵符一看,赶忙双手还给高延年,躬身道:“下官遵命,本地的毗沙门寺已经准备好了住宿地,不如二位校尉便在寺中歇息一夜,明日再走?”

“毗沙门寺?”高延年皱起了眉头。那守官见高延年似乎有意,笑道:“二位校尉有所不知,这毗沙门天寺庙供奉的是毗沙门天天王,乃是武将庇佑之神。途径此地前往西域、陇右的武人,多有前往祭拜的,据说颇为灵验!”

“若是如此的话,那就劳烦守官了!”高延年笑道。

“不敢当!”那守官赶忙派人带路,高延年长五郎两人来到寺庙,下马来到佛堂之上,只见当中毗沙门天王塑像高约丈余,头戴平冠身披七宝铠甲,煞是威风凛凛,两人赶忙下跪参拜,祝祷道:“弟子奉命出兵征讨吐蕃,愿神保佑我等弓矢破敌、旗开得胜,回来必大行布施扩建寺宇,重塑金身。”

两人跪拜起身,高延年向一旁的僧人询问此番出兵吉凶,那僧人合十颂佛说:“每日颂《法华经》,可破灾获福,得尝所愿。”

“多谢法师指点!”高延年谢过僧人,出得门来,却听到一旁的长五郎叹了口气。高延年便询问道:“长五郎,你叹什么气?”

“没什么!”长五郎笑了笑:“我记得这吐蕃人也颇为信奉佛教,想必吐蕃武士在出战前也会向我们这般向神佛祈祷能够取胜。若是我们和他们都每日念诵《法华经》,那哪一边能取胜呢?”

“呵呵!”高延年笑了起来:“那多半是念诵虔诚的一边赢吧?”

长五郎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要真的是如此的话,那大将军何必豢养我等?干脆养一群沙门,日日念经不久成了?”

“罢了!”高延年笑了起来:“我说不过你,自从你拜了小野家这个义父,便变得愈发伶牙俐齿。不过念不念《法华经》无所谓,我们今晚住在人家的房子里,至少嘴巴上总要小心点吧?”

“这倒是!”长五郎点了点头。

两人被领到偏院的屋内,分别坐下,一宿无事。次日清晨,重新上路。一行人马一路往西,只见白色的冰面一路向西北方延伸,一直到天边,天空没有太阳,四周灰蒙蒙暗淡无神。河边,一座石头佛塔立在枯萎的草丛中。据向导说,当地人送友远行,一般便是送到这里作别。高延年和长五郎经过时,正好有数人正在佛塔旁作别,其中一人取出胡笳吹奏,曲调清远苍凉,如倾诉,如叹伤,闻之不觉酸肠。

“这人吹得是什么曲子?”高延年问道。

“乃是陇头流水之曲!”向导答道。

“陇头流水?”高延年记住了:“曲子很好,就是太过伤感了。我等远行讨贼,须得作壮士曲,激人奋进!”随行之鼓吹闻言,便奏《兰陵王破阵曲》,曲声如似层层铁骑踏地而来,飞鸟惊起、猛兽骇奔,令人闻之便热血昂流。虽然阵阵寒风从河面吹来,众人依旧禁不住挺起了胸膛。

高延年之军过了狄道,一路继续上陇。一日经过一小山,只见此山孤立于一隅,三面缓坡,一面崖壁陡立。崖壁上有无数洞窟,窟中皆有佛像,颇为壮观。正好遇上雪霁天晴,有僧人上崖扫雪。高延年和长五郎策马山前,可见晴空湛蓝清澈,麦积红暗,微风拂动,浮图风铃发清脆之声,令人闻之忘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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