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在那里做什么?”
李桓皱眉:“是你?”
文嘉疑惑地眨了眨眼:“皇兄以为是谁?”
李桓慢慢朝禅房走过来,“平安呢?”
文嘉被他冷冷的眼神,刺得打个哆嗦,“平安夫人在里屋抄经呢。”
“哦?”李桓显然不信。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
“怎么会?”文嘉双臂横在禅房门口,强作镇定,一心拖住他,“平安抄经时突然腹痛,正在更衣……女子闺阁间的事,有诸多避讳,皇兄不如稍候片刻?”
说罢,她又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傅大夫怎么样了?可当真有西兹细作混入寺中?”
李桓盯着她,重重哼了一声。
三番五次阻挠,定有暗鬼。
文嘉越是不让他进去,他越是迫不及待。
“让开!”李桓声色俱厉。
文嘉盯着他,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皇兄……”抽噎一声,文嘉突然张开双臂,用力抱住李桓,“你如此猜忌试探,对我就没有半分兄妹情分吗?你就这么不信我?”
李桓浑身一僵。
文嘉从小跟他不太亲热,兄妹间连话都很少说,何况如此亲近的拥抱?
文嘉反常的举止,更是让李桓心里的疑惑攀升到了极点。
他急欲挣脱,奈何文嘉就似疯魔了一般,紧紧束缚着他,全然不顾男女大防,让他一时手足无措,扳扯不开。
好半晌,李桓终是忍无可忍,解开文嘉的手,将人丢到一旁,怒斥一声。
“你们最好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罢他不再犹豫,避开文嘉,大步冲入禅房……
屋里一片寂静。
除了几个噤若寒蝉的丫头,并无旁人。
李桓冷冷扫过众人,用力踹开里间紧闭的房门。
“咚——”
门扉洞开,李桓挟着风雨踏入。
却见薛绥独坐案前,素手执笔,眉眼沉静如画。
“王爷来得巧,这最后一卷经刚抄完。”她抬眼轻笑,指尖抚过经卷上未干的墨迹,间那支簪子映着烛光,恰似一滴将落未落的水珠。
“王爷这么急匆匆闯进来,是生什么事了?”
一股朽木混着经年香灰的潮湿气味在鼻头酵,残烛映出来的是薛绥的影子——裙摆的褶皱显得格外凌乱。
李桓脚步不停,走近她。
目光终是落在她鬓边微乱的碎上。
哼!他俯身撑住案几,嗓音低沉。
“平安抄经,就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薛绥慢慢搁下毛笔。
“听见了。”
笔杆上的穗子扫过案几,带起一缕轻笑。
“听到瑞和郡主在外面吵闹,也听到了王爷的质问和猜疑。怎么?怀疑我杀人,还是怀疑我私藏细作?”
李桓神色冷峻,从上到下打量她。
“你身上是……什么气味?”
薛绥眸光微闪,笑意未减:“王爷不记得了?素心兰香。檀秋院的熏香都是我亲手调配,你和姐姐屋里都有……”
“哦。”李桓双眼微微眯起,是肃冷的光芒。
“你当本王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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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骤起一声惊雷!
薛绥来不及说话,只见瑞和猛地闯了进来。
“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