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肮脏的想法被人扯出来批判,
路易喘着粗气,他的眼球布满血丝,用一种仇视的目光凝望着叶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像是破罐子破摔,路易冷笑一声,承认了自己的贪婪:“呵,一开始我是想着报仇,可你家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我忘了原本的目的。”
“安赫尔,你可别怨我,谁让你家钱太多了呢?要怨就怨你们自己!”
“我只不过是犯了一个普通人都会犯的错误,相信我,每天面对着一座金山,没人能忍的住,谁不想把金山占为己有!我没错!”
叶临没打算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好话,来这一趟,只是想亲手为这一切做个了断。
耐着性子等路易放完屁,掀起眼皮冷冷瞥了他一眼,“你有想过丹尼尔吗?”
“我……”路易明显没想到叶临会忽然提到丹尼尔,癫狂的神色瞬间凝固,眼神闪烁,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表情变得扭曲而狰狞,眼中充满了疯狂的光芒,讥讽道:“他?老子都快没命活了,我还管他?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自生自灭去吧。”
跟这人完全没有再交谈下去的必要,
叶临疲惫的闭上双眼,吐出一口浊气,转身走出地下室,临关门前,对路易说了最后一句话:“看在丹尼尔的份上,我不杀你,就像你给泽维尔安排的人生那样,往后半生,你就贫穷痛苦的活下去吧。”
“你……什么意思!”
不等路易说完,地下室的铁门再次合上,黑暗再次席卷而来。
听见铁门的关闭声,
奥克利打了个哈欠,漫步逍遥的从隔壁休息区晃悠过来,懒洋洋的说:“怎么着,我去把他做掉?”
语气十分随意,好像不是在讨论一个人,而是在问你吃了没。
叶临白了他一眼:“把他腿废了,扔警局门口去。”
奥克利瞌睡彻底醒了,惊讶道:“不杀他?你啥时候这么遵纪守法了?”
“谢谢,我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呕”,奥克利弯腰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表示自己被叶临装到了。
奥克利看叶临一本正经的样子,对路易的事不像是随口说说,
重新站好后,好心提醒道:“兄弟,扔去警局可关不了他多久,薇薇安没死成,局子能关他一年半载都算长的。”
“而且你妈和外公的事,咱手里啥证据都没有,也不能去起诉他,就这样把他交出去,你图啥?”
叶临从兜里抽出来一张照片,冲奥克利晃了晃,“谁说我没证据了?”
奥克利闻言连忙凑上前,研究叶临手里的照片,看清内容后,脑子不带拐弯的,直接脱口而出:“这不就是一只手吗?你把谁分尸了?”
“滚!我分你个头。”
叶临一把从奥克利手里把照片抽回来,指着照片上一个由五个椭圆形拼凑在一起的图案:“没看出来这是朵花?”
奥克利再次凑上前:“是有点像,这是什么花?”
“紫罗兰。”
“紫罗兰长什么样?”
叶临……“花样。”
和一个大老粗讨论花花草草,他真是在浪费时间,放弃继续跟奥克利讨论,收好照片,叶临回头招呼阿辉走人,
走前又提醒了一遍奥克利,务必好好照顾路易的腿,要接都接不起来的那种效果。
薇薇安画的,是一株盛开的紫罗兰。
上午他们在医院下电梯,正巧碰到有人提着花篮进电梯,侧身让路时,叶临无意间瞥到花篮中那耀眼夺目的一束紫罗兰,
微微一怔,
那是艾琳最喜爱的花束,她的房间里总是摆着许多这样花,到最后,连墓园都种满了紫罗兰。
墓园,
叶临忽然想起来西蒙调查的内容,薇薇安从香江回来,下飞机后做的第一件事,她买了一束紫罗兰去墓园。
用对比的目光再去看照片,答案显而易见,薇薇安画在手心的,是一朵血红的紫罗兰。